因為靠的太急,張口時呼出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君如珩的後背。
“有用。”
君如珩的嗓音聽上去比剛剛更低沉些,他今天才知道自己的身體這樣敏感,她的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自己産生如此大的反應。
“上過藥的地方很舒服,疼痛減輕了。”
君如珩壓制心底的異樣,睜着眼開始編瞎話。疼痛不但沒減輕,反而多了幾絲癢意。
祝祈信以為真:“那就好,我全給你塗滿藥。”
“嗯。”
君如珩放縱祝祈在他身上肆行。
祝祈貼近傷患處仔細檢查,以免遺漏未上藥的地方。還真被她尋出幾處來,她立即重複剛才的動作。
君如珩心底的異樣更甚,一種他不明白的情愫就要冒出頭。祝祈在他背後,他沒辦法看到她的表情,但君如珩知道她定然是全神貫注的表情。
僅憑想象,君如珩就已經滿足得不行。
一股暖流自心尖流出,胸口如同山間小鹿般亂撞,君如珩面色薄紅,仗着祝祈看不見,眼底的溫柔滿到快要溢出。
受電視劇的影響太深,祝祈上完藥後挨近他的後背吹了口氣。
“好了,這樣就不痛了。”
君如珩隻覺一陣清風席卷過,給處在烈焰下燥熱不安的他帶來一絲冰涼,安撫了那顆躁動的心。
祝祈轉頭放回藥瓶,錯過了君如珩一瞬間的僵硬。一邊收拾一邊問,“怎麼樣,吹了吹是不是好了點?”
君如珩自己也不明白出于什麼緣由問出口。心中又喜悅又酸澀,這一瞬他變得不像自己,更像一個半喜半嗔的普通人。
“你之前也幫别人這樣過嗎?”
祝祈一頭霧水:“怎樣?”
“就是...”君如珩聲音漸弱,“就是幫别人上藥,上藥吹氣。”
君如珩真正想問的是後者。這番舉動親密,他不想祝祈對别人也這樣做。
以往的規訓告知他,祝姑娘想對誰上藥是她的自由,可他内心深處卻隻想祝祈隻對自己一人這樣,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變得這般自私。
“哦,你說這個啊?”
祝祈再次貼近君如珩,這次緩慢又勻速地從口中呼出一口氣,讓君如珩感受的時間變得更長。
“我隻對你一人做過。”
霎時,君如珩的心底盛開出一朵花,磅礴的欣喜撲面而來。即便努力壓制,眉眼裡卻止不住流露出歡愉的神情。
她自信滿滿:“是不是吹了吹就不疼了。”
君如珩愣愣點頭,巨大的喜歡蔓延至全身,大腦已經停止思考。
“哈哈哈,”祝祈笑得開懷,隻覺得君如珩第一次露出孩子氣,“你和小孩一樣,上完藥後靠呼氣止痛。”
祝祈繼續大方道:“既然有用的話,那我多吹吹,幫你止痛。”
君如珩雙手搭在竹椅靠背上,他将頭埋在雙臂間,隻聽見他悶悶應了一聲。
祝祈果然信守諾言,獨屬于她身上的清涼氣息一絲絲侵入君如珩心間,他毫無抵抗之力,敗得潰不成軍。
兩人的氣息交雜纏繞在一起,互相沾染上對方的味道。
風清日暖,院内的樹葉沙沙作響,似乎也樂于見到兩人的親近。
“砰!”
小院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因為是大白天,祝祈回來時并未落鎖,隻虛虛合攏。
因此很輕易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停下!”
“你對我的徒兒再做什麼!”
濮陽诏衣衫褴褛,一頭花白的頭發淩亂的披在肩頭,他顧不得整理,就這樣出現在小院門口。
他廢了好大勁兒才從巫離的陣法裡逃脫,一路循着徒兒的氣息來到這。
誰知見到的竟是如此荒唐的一幕。
定是君如珩受到了蠱惑。
君如珩見到突然出現在此地的師父,他唰的一下站起身。
“師父,您怎麼來了?”
濮陽诏氣得吹胡子瞪眼:“我怎麼來了!”
他說着跨進了門欄,走近時還狠狠瞪了祝祈一眼。這舉動讓祝祈一臉莫名其妙。
“我再不來,我唯一的徒弟就要被魔域的魔頭搶走了!”
“師父,您誤會了!”
“誤會!”
濮陽诏氣得手在顫抖,他指着兩人道。
“光天化日,孤男寡女,衣衫不整,你說這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