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濮陽诏痛心疾首地望向他唯一親傳弟子,“你怎麼能這麼容易被魔頭蠱惑。”
“不是...師父您...”
濮陽诏不欲多說,直接對着君如珩出手。
“師父!”
君如珩瞬間正了神色,一手推開身旁看熱鬧的祝祈,一手将半開的衣襟拉攏。
濮陽诏動作極快,一掌劈向君如珩的後背的傷口。君如珩似乎沒料想師父會真對他下手,來不及躲開。
原以為的劇痛并未出現,君如珩反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松緩。
一縷黑煙自他體内溢出,濮陽诏手掌作出驅散動作,那縷黑煙原地消散。
黑煙離開身體後,君如珩心底那股不明躁動也随之消退。
濮陽诏這才有空理理頭發:“下次要更謹慎些。”
君如珩拱手道:“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濮陽诏摸摸胡子:“還有,下次不管是誰攻擊你,不要傻站在原地不動,給我反擊迎戰!”
君如珩“......”
君如珩:“是。”
濮陽诏教導完君如珩後,轉頭打量祝祈。
“你這女娃娃倒是有意思。”
祝祈食指指向自己:“啊?我?”
“我原以為如珩是被你用魔氣蠱惑,結果一才靠近發現被魔氣籠罩的是如珩,不是你。”
祝祈聽後心中一驚,面上強裝鎮定。她的确沒被魔氣籠罩,是她籠罩魔氣,她的體内全是魔氣。
他甚至圍着祝祈繞了一圈,依舊沒發現出她有何異常。
君如珩見師父皺着眉頭打量,忍不住上前替祝祈說好話:“師父,她就是個普通人。”
“奇了怪了,我竟看不到你的未來。”
“可否将手伸出?”
祝祈看了一眼君如珩,見他沒異議後這才将手伸出。
濮陽诏搭上她的手骨,一番摸骨後,并未新的發現。
“怪哉,怪哉。”
祝祈隻看到一位老人毫無征兆就開始狂揪自己的頭發。吓得她連忙拉住他的手。
求助的眼神望向了君如珩。
“師父,”
君如珩拉住了濮陽诏的另外一隻手,兩人一左一右将他架進了屋裡。
他替濮陽诏倒了一杯茶水,手裡端着茶盞應該就沒空再往頭上揪了。
“師父,你為何會親自出山?”
濮陽诏歎了一口氣,“你司空師叔夜觀天象,若不加幹涉,不久後魔頭便會霍亂人間。”
“同時,轉機也在魔域。”
“剛好你在魔域,我們猜測事情的轉機會不會是你。”
君如珩正色道:“隻要有用得上徒兒的地方,我必當義不容辭。”
濮陽诏沖他擺擺手,“這是我來之前的猜測,但剛剛看到你大意到被魔氣入侵,開始懷疑我的猜測有誤。”
他話音一轉,大膽推想:“或許轉機是這個女娃娃。”
祝祈再一次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啊?我?”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這次連連擺手的人換成了祝祈,她心裡在瘋狂流淚,你們正派人士商量事情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當着外人的面啊。
她極力掩蓋自己是魔的事實。不敢露出一絲馬腳。
祝祈臉上一副難為的表情,委婉拒絕道:“我怕是不行。”
“年輕人要相信自己。”
祝祈不相信自己,第一次見面的濮陽诏卻莫名信任她。這讓祝祈感到意外。
“我很看好你。”
君如珩這時也摻和進來:“我也看好你。”
濮陽诏看一眼祝祈,又看一眼君如珩,眼神在兩人間來回打轉。看到君如珩都不好意思偏過頭。
他喝下一口茶:“我還沒問,你們剛剛這是在...”
君如珩連忙開口解釋:“她剛剛是在給我的後背上藥。”
濮陽诏不信:“上藥?你哪裡受傷了?”
君如珩轉過身,指着後背道:“就是你剛剛一掌拍下去的位置,挨了噬魂鍊一下受的傷。”
濮陽诏一把扯下他的衣袍,平坦的背部别說傷口,連一道口子都看不見。
祝祈不可置信地眨眨眼:“剛剛我上藥時背上還在滲血,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沒了?”
君如珩撇過頭,這才發現傷口已然消失。
“我知道了!”他一下想明白,“傷口不愈合是因為魔氣未消,師父您将魔氣驅散,傷口自然也就消失。”
濮陽诏笑着點頭:“沒錯。”
他眼底透露出幾分對君如珩的滿意,詢問道:“你可與那魔頭正面對上過?”
君如珩點頭,“徒兒還見到,禁地丢失的噬魂鍊就在她的手中。”
兩人正談論着巫離,并未發現有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