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猜測,長樂郡主好事将近呢。就是不知道,是謝國公府世子還是次子呢。
池蘭恪守職責,沒有問。
“郡主,到啦,我扶您下來吧。”她顯然還把姜逢當從前那個體弱多病的小女孩對待。
姜逢握住她伸過來的手,說道,“池蘭,其實我的身體已經大好,不必如此小心謹慎。”
池蘭搖了搖頭,“郡主,身體好了您更要小心呀,健健康康地,才好。”她的聲音中滿是關切。
姜逢莞爾,握住池蘭的手更緊一分。
池蘭帶着姜逢走進面前的這座宮殿。
上官南容正在主殿裡張望着,對身邊的嬷嬷說道,“怎地還沒來,小福子他們也太慢了。”為了讨個好兆頭,翊坤宮和東宮的太監們都以福字取名。
福安也是一樣。
嬷嬷看着平日裡對什麼都打不起精神的上官南容如今焦急難耐,寬慰道,“池蘭已經去接了,娘娘不要着急,興許馬上就到了。”
話音剛落,便聽見通報。
“長樂郡主到!”
上官南容的眼睛一亮,看向殿門通往主殿的這條路上。
姜逢緩緩出現在路的盡頭,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參見皇後娘娘。”
姜逢福身,行了一個标準的禮儀。
還未來得及彎下腰便感覺雙手被托住了,“泱泱,不必多禮。說起來,你也應當喚我一身舅母呢。”上官南容将手翻了個面,握住姜逢的手,牽着她來到一側坐下。
她的手冰涼,與之相比起來,姜逢的手都顯得溫熱。
姜逢不由回握住,掌心的溫度讓她的心顫了顫,“皇後娘娘,近來身體可康健?”
上官南容倒是有些驚訝她會問出這句話,看她剛進門的表現,她還以為幾年不見,泱泱與她生分了呢,她對着姜逢溫柔地笑了笑,“我這身子一直如此,倒是泱泱你,近來身體可還好呀?”她說着說着就想喚一個太醫進來替姜逢診斷一番。
姜逢伸出兩隻手握住她的手,想要将自己掌心的溫度傳遞過去,阻止了上官南容叫太醫的想法。
“不用啦,皇後娘娘,您看我,如今氣色是不是比以前好啦?”姜逢上身微傾,湊近她,歪了歪頭,眉眼舒展。
上官南容仔細地看了一番,點了點頭,“看來泱泱這三年去江南養病的确有成效。京城冬天苦寒,不适合養病。”
那您也可以去江南。
姜逢差點就要說出口了,還是默默地将這句話咽了回去,不可能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出口了。
“皇後娘娘,您一定要注意身體,多多休息。您看我現在,活蹦亂跳的。還有,喝藥真是太苦啦。”
她還記得小時候,她住在翊坤宮的偏殿,每每午膳前,她就會來到皇後娘娘這裡,兩人一同坐在桌前。
兩人的面前都擺着一碗黑黢黢的湯藥,聞起來一個賽一個的苦。
先喝完的那一個人有獎勵,可以多吃一顆蜜餞。
姜逢也就被讓着許多年,直到出宮的那一天才發現這個小遊戲的秘密。
上官南容聽到這句話,顯然也想起來了,看向姜逢的眼神愈發溫柔,輕柔地撫了撫她的發頂,突然不想提起今日她叫姜逢入宮的來意了。
這麼好的姑娘,行之配不上她。
若要讓泱泱也如她一般被困在宮中,她舍不得。
那幅畫卷,便讓人收起來吧。
上官南容心中閃過幾分惋惜。
姜逢被留在宮中用過晚膳,一直到宮門落鎖前,上官南容才戀戀不舍地放她離開。
泱泱舟車勞頓,在宮中睡得不安穩,還是算了吧。
上官南容派身邊的嬷嬷送姜逢出宮。
今日,嬷嬷也很開心,臉上的皺紋都淡了許多,“郡主,您今日進宮,娘娘很是開心,連晚膳都多食了小半碗呢。”
姜逢在走之前,收到了皇後娘娘送她的腰牌。
有了這個腰牌,她可以無需人通傳,就可進宮。
姜逢摩挲着腰牌堅硬的觸感,說道,“嬷嬷,太子殿下呢,為何不在皇後娘娘身邊。”好歹多陪陪娘娘。
嬷嬷隐約知道一些事情,不敢多言,隻搖了搖頭。
姜逢見此,便知這個問題嬷嬷回答不了,淡淡笑着略過,隻當自己沒問過。
“嬷嬷,我會多多進宮陪陪皇後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