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生早上的生理反應是難以避免的,這段時間,兩人同住,方沅已經差不多對早上背後捅着根滾燙的棍子免疫了……但現在這個場景他多少有點尴尬,話不經腦子就說了出來。
不待趙懷硯有所反應,他掀開被子,逃也似的跑了。
趙懷硯瞥了一眼落荒而逃的背影,垂眸看向自己微微鼓起的褲/裆,抿了抿唇,耳尖逐漸染上紅色。
他深呼了一口氣,阖眼仰躺在床上,雙手握成拳抵在腰間,竭力壓制着小腹升起的熱意,視線卻不經意掃到床尾的衣物。
那是方沅昨天換下來的衣物。
趙奶奶從屋裡出來,朝廚房走去,旁邊洗澡間的房門緊閉,裡面卻傳來嘩嘩的水聲,是懷硯在洗澡嗎?
“懷硯?”她走到門邊,喊了聲。
“姥姥,怎麼了?”
“你感冒了嗎?聲音怎麼聽着有點啞。”
洗澡間裡,趙懷硯放在雙/腿/間的手一頓,他清了清嗓子,揚聲道:“沒有感冒,姥姥。”
“那你水夠用嗎?”趙奶奶問,那水還是早上燒來洗臉的,估計半桶都沒有。
“夠的,奶奶。”趙懷硯看向沒有一絲熱氣的水,面不改色地往身上澆。
冷水才能清火。
趙懷硯洗完澡後,便去了方家,院子裡,方沅正陪着他姥爺和方爺爺在梨樹底下下棋。
“元寶啊,又長大了一歲,今年就是19歲了,是個大夥子了。”趙爺爺落下一子,擡手拍拍方沅的肩膀。
“你會不會說話,我孫子早就是個大夥子了,人多懂事啊。”方爺爺緊跟其後落下一子,嗆聲道。
“爺爺,趙爺爺,喝茶,喝茶。”方沅提起茶壺,将兩位老人身側的杯子倒滿,适時地打斷了他們蓄勢待發的戰火。
趙爺爺冷哼一聲,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元寶啊,這是你們暑假采的金銀花茶吧。”
方沅笑着點頭,“是的,待會你帶點回去吧,還沒來得及給趙懷硯送去。”
“哪用得着他啊,人懷硯來了。”方爺爺嗤笑道。
聞言,方沅才發現趙懷硯正站在門口,他早就将早上的事情抛之腦後了,便神色自然地喊道:“趙懷硯,快來嘗嘗今年的金銀花茶。”
“怎麼樣?”趙懷硯剛咽下嘴裡的茶水,方沅便滿眼期待地問。
“甘甜中帶着微苦,馥郁濃香,很好喝。”趙懷硯由衷道。
方沅笑了笑,眉眼彎彎,重新将杯子倒滿,“那你多喝點。”
“好喝也不能多喝,喝多了容易拉肚子。”趙爺爺打斷道,随後又接上了先前的話題,“元寶啊,你這生日,怎麼年年都過得悄無聲息的。”
趙爺爺這一問,趙懷硯的視線頓時也投到了方沅身上。
被兩人這麼看,方沅眼神微閃,将茶壺放到桌子上,“趙爺爺,我去把金銀花裝一下。”話落,他便大步朝屋裡走去。
“姥爺,方爺爺,我去看看。”趙懷硯将杯子擱下,快步追了上去。
“砰——”
房門突然被重重的關上。
院子裡,方爺爺和趙爺爺被關門的巨響吓得一抖,語氣責怪地說:“這倆孩子,關門也不知道小聲點。”
房間裡,方沅正被趙懷硯抵在門上,眼神閃爍看着趙懷硯。
“方沅。”
“我在。”
“我是你的誰?”
“是我男朋友。”方沅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聞言,趙懷硯松開手,他退到床邊坐下,垂眸看向地面,說話的聲音悶悶的,“但我不知道你的生日,我們倆天天待在一起……,你都沒有告訴我。”
方沅心一顫,他在趙懷硯腿邊蹲下,握住趙懷硯垂在身側的手,輕聲解釋,“我不是有意瞞着你的,我自己也給忘了,過生日對我來說沒有什麼特别的意義,如果不是爺爺奶奶他們熱衷于給我過生日,我……我不會有生日,也不想過生日。”
方沅說的是實話,昨天他确實不記得自己生日,但是奶奶端來一碗長壽面,笑眯眯地和他說元寶,生日快樂,再就是大奔特意來家裡給他送東西。
趙懷硯倏地擡起頭,他反握住方沅的手,神色溫柔,“可是我希望有那麼一天是專門來紀念你的出生的,這樣意味着你的降生是有意義的,而我,方爺爺方奶奶,以及我姥姥姥爺,還有大奔他們都因為你的降生感到高興。”
他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