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商定後,見時間不早了,兩人先後去洗漱,準備就寝。
先洗漱完回來的李青苗盤腿坐在床上,念念不忘地琢磨着她的小生意,嘀嘀咕咕得,越盤算越興奮。
“吱呀”
鄭立源也洗漱完回房,剛推開房門,眼前就劃過一道黑影,還沒反應過來,右手臂已經被李青苗抱住了。
“源哥,源哥,我剛剛想了下,你說我賣醬香餅可行嗎?”她望着鄭立源,眼裡亮晶晶的,一派神采飛揚。
“可以啊,做你想……呃”
李青苗聽到鄭立源前半截的肯定,激動上頭,也沒等聽清他後面想說什麼,就一把拉着他到床邊,按着他的手臂讓他坐下。
可憐鄭立源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拉走,吓了好大一跳,魂兒還沒跟上呢,人就坐在了床沿。但他擡起頭,看着眼前站着的李青苗,臉上帶着因亢奮而團起的兩坨紅暈,沒能說出責怪的話。
不過,李青苗這傻妞兒,也沒有眼力見兒,根本不知道鄭立源因着自己的莽撞有些不悅,按着對方坐下後,就開始自顧自地巴拉巴拉。
“我合算了一下,它整體的成本真的很低。你看哦,面餅可以用白面混雜糧,比純用白面省錢,而且加點雜糧可以讓餅子口感更豐富,更筋道。其次是底醬,我二嫂家裡就是做醬的,自家人,拿貨價會比市面上的便宜,而且他們家的醬我嘗過,味道挺可以的。然後是加到醬裡的其他調料,都不貴。”
“這樣的話,就算到時候賣的不好,我們虧的也不多。”
她越說就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很棒,說到最後,還開心地撲進鄭立源的懷裡,吃吃地笑着。
喜悅就像是流感,會快速傳染。感受着懷裡人的得意,鄭立源臉上也不自覺地帶上了笑容。
“肯定沒問題的,苗苗。”他低頭,用手指梳着她烏黑順滑的長發。
“不過,你要是擔心味道不受歡迎,可以提前做一些,送給周邊鄰居嘗嘗,看看大家喜不喜歡,順便還能打打廣告。”
“嗯!按你說的來做!”李青苗笑着應承。
不知不覺,夜色愈發濃稠,屋内也沒了光線,隻有幾絲月光透過紙窗漏入。
“沙沙沙”
李青苗翻來覆去,覆去翻來,殘餘的興奮攪得她心髒亂跳,難以入眠。
“睡不着?”鄭立源側過身,用手支起頭,低聲說。
“沒,我就是太興奮了,是不是吵到你了?”李青苗也翻過身,面對着他。
“沒有,我看你睡不着,想問你要不要做點助眠的運動。”
說起來,自從兩人的洞房花燭夜之後,因着回門和上班等種種事情,鄭立源已經素了好幾天了。要是不知道滋味也就罷,偏偏剛打開新的大門就被迫關上。對于他這種大小夥子來說,這幾天下來,火氣那是噌噌地往上漲。更别說今天李青苗由于激動的緣故頻頻貼近,身上的幽香纏纏綿綿繞在鼻端。
自然呼喚勾起的渴望遇上李青苗的失眠,真真是瞌睡送個枕頭,正是時候。
偏偏鄭立源這厮還一肚子壞水,裝作一副為對方好的樣子,打着謎語,誘惑單純的小羊羔自投羅網。
“嗯?助眠的運動?那是什麼?”
果不其然,李青苗有些好奇,湊近了些,卻不知是自己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隻見鄭立源扯過被子欺身而上,不僅蓋住了李青苗的驚呼,還蓋住了夫妻間的幹柴烈火。
第二日清晨,難得一見的隻有鄭立源一人從房間裡出來。
踏出房門前,他還黏乎乎地親了下李青苗的額頭,輕聲細語同她告别。而李青苗卻隻覺得他煩人,哼唧了一聲,又翻身繼續睡去。
“娘,你給苗苗留點早飯溫着,别去喊她,讓她睡會兒。”
準備出門上班前,他還特意交代母親。
“知道了。你給我悠着點,混小子淨折騰人,你現在年輕,不知……”
眼看鄭母要開始長篇大論,鄭立源打着哈哈應承,借着上班溜了。
“我曉得了。不跟你說了,我上班去了。”
“哎!你這臭小子!”
鄭母見他腳底抹油,跑得飛快,羞惱地啐了一句。
穿過人潮和川流不息的自行車,躲過好奇嗅探的老黃牛,遠遠看見報社的牌子,鄭立源停下腳步,理整齊衣服和頭發,才昂首闊步,繼續前進。
“喲,鄭編來啦。”交情好的同事上前摟過他的肩膀,擠眉弄眼的。
鄭立源笑着給了對方一拳,“别搞這,說正經的。”
“哎,不誠實,這要是一炮打響了,下個升職的指定有你份兒。”
“你都說了要一炮打響,但這炮能不能造出來,都還兩說呢。”
“咋了,沒靈感呀?”
“也不算,就是不知道觀衆老爺們買不買賬。”
說着說着,遠遠看見組員們的身影,鄭立源跟同事打了聲招呼。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們組的人都來了,我先過去,有空再聊。”
同事看着鄭立源走過去,跟組員們笑鬧一會兒後便圍在一起,像是在開會讨論。但因着位置的緣故,他隻能看到一群人的背影,看了幾秒後就無聊轉身,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這頭,沒有其他人的打擾,李青苗又沉沉地睡了一個小時才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