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人物充斥在驕陽的腦海裡,仿佛一個空蕩蕩的書架上,一本有一本地擺上了書。
封衍講完後,喝了口茶。
驕陽問他:“那女人呢?你講的都是男人。”
封衍站在窗前,輕笑道:“你應該比我懂,不是嗎?”
驕陽覺得周身寒噤噤的,上至君王,下至黎民,鋪陳在眼前,凝固在漫長的時間裡,他們做完了人生所有的決
定,已經自由了,而自己,還掙紮在現實裡。
驕陽恍惚道:“男人跟女人好像區别不大,又好像天差地别。”
封衍說道:“這個問題,其實沒有意義。”
驕陽不明白,問道:“沒有意義?為什麼?”
封衍說道:“當你沖進鬥獸場,誰會在意是男是女,隻看能不能活下來,至于用什麼手段,不重要。”
“鬥獸場?”
雖然有的人活的很難,可也有人日子過得不錯,不見的都是活在鬥獸場。
封衍解釋道:“人這一輩子,不是在搶别人的東西,就是在護着自己的東西,如同那些野獸,不是在吃其他獸的血肉,就是護着自己的血肉。”
驕陽說道:“那還有吃草的。”
封衍挑眉:“那它們這輩子,就是在護着自己的血肉。”
驕陽更恍惚了,好像也沒錯,喃喃道:“這樣啊。”
封衍問她:“你明天這個時候,還來嗎?”
“來,怎麼不來。”
封衍指了指驕陽面前的書,說:“這些書拿回去,溫習溫習。”
“好。”
驕陽捧着書直接去找了暮月,許多侍女在暮月的院子裡進進出出,手裡不是拿着盆栽就是拿着托盤,院子裡多了三個花架,每一排都是同一種品類,各種各類,整整齊齊。
門口還爬着一個巴掌大的橘色小貓,驕陽輕手輕腳地上前,把手裡的書夾在胳膊下,将還捂着臉睡覺的貓兒抱起來,笑着說道:“這小家夥哪兒來的?”
驕陽進門後将貓兒放在暮月腿邊,說:“我本來想着回來睡一會兒,沒想到一出門就不累了。”
“诶?這是什麼?”
桌子上擺着幾個木盒,驕陽打開一看,裡面全是華麗的首飾,金光閃閃,珠光寶氣。
暮月随手拿起一隻發簪,一顆澄澈透明的橙色寶石做主石,紅橙色的小寶石擁簇,帶着粉光的小珍珠作流蘇,像透過楓葉的太陽,華麗而溫暖,寂靜又明媚。
其他簪環臂钏也是極盡華美。
暮月随意說道:“南陽送過來的。”
将手裡的東西放了回去。
驕陽一個一個地拿起來欣賞,感歎道:“他們的首飾真好看,一看就是有心人做出來的。”
暮月輕聲問道:“學的怎麼樣?”
驕陽笑道:“挺好,就是覺得自己蠢蠢的。”
暮月勾起嘴角,說:“能發現自己的不足,就是進步。”
“我看看小石頭。”驕陽放下手裡的東西,從櫃子裡拿出由是鏡。
“這東西是怎麼裂的?”驕陽一手抱着石頭,一手逗着貓,看着石頭上的裂縫出了神。
突然石頭上顯現了一幅畫面,一個普通的商鋪,門上寫着‘紛擾貨鋪’四個字,隐約還能看見鋪子裡的貨架和上面的貨品。
驕陽驚訝道:“有了有了,有東西了,你看。”
暮月随意的看了一眼,沒有一點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