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坐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呆呆地看着手裡的東西。
由是鏡嚴絲合縫地嵌在白蛉木中,密密蜿蜒的裂痕就像一個應兆。
好好的石頭,是不是也遇到了這樣殘忍的情形,所以才裂了?
它裂了,還有托盤扣住,不知道是誰做的托盤?
由是鏡突然有了變化,驕陽看見上面出現一個人。
紛擾貨鋪,封行舟坐在門口,面朝着大海方向。
“老伯。”驕陽站在他身後叫道。
封行舟轉過頭,起身笑着問道:“客人想要些什麼?我這裡什麼都能雕。”
“所以這個是你雕的?”驕陽擡了擡手裡的東西。
封行舟臉色一僵,轉而松弛道:“我去給你拿個凳子。”
兩人坐在貨鋪門前,封行舟笑道:“你這個樣子,總讓我覺得是她換了張臉。”
驕陽沒有說話,連問些什麼的心情都沒有。
封行舟說道:“這東西裂了之後,我去深山裡找木頭,弄了這麼個東西。”
驕陽問:“它為什麼裂?”
封行舟為難道:“因為......有人,造了很深的罪孽,利用這東西,這東西恐怕也是,甯願自己碎了。”
“我知道了。”
驕陽見他不想說什麼,她也沒什麼想問的,起身離開了這裡。
“等等。”封行舟叫住她,說:“有個東西,你帶走。”
封行舟從貨鋪中拿出了一個玉雕的燈台,藍色為底,像一汪湖水,邊上有一棵青瑩瑩的樹,樹下卧了兩隻白兔,湖中間的位置擺放蠟燭。
“把這個帶走吧。”封行舟對着手裡的東西說道。
驕陽不解:“為什麼要我帶走?”
封行舟說道:“你帶走吧,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能給誰,權當成全我這個老頭子的夙願。”
驕陽問道:“這是給她的?”
半響,封行舟嗯了一聲。
驕陽皺眉:“怎麼又給我?”
封行舟說道:“以前想見她,一直尋找她的下落,現在聽到她的下落,不敢見她,更沒臉給她什麼,既然你也是預言者,我們還算投緣,你帶走吧。”
恰在此時,一輛馬車停在這裡,封衍從馬車中下來。
“怎麼走了?”封衍走過來問道。
驕陽面色不佳,反問道:“我在哪兒做什麼?喝茶嗎?”
封衍也摸不清驕陽為何突然生氣了,說道:“天色不早了,先回去吧。”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驕陽擰眉反問。
封衍無奈道:“自從上次來了之後,這個地方有人盯着。”
驕陽上了馬車之後,封衍也帶着玉燈台上來。
“這個......”封衍拿着燈台試探道。
驕陽不耐煩道:“你拿着吧。”
随即又諷刺了一句:“你們可真行。”
“可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封衍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