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一言難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忍住說道:“你?昭國有昭王在,你們治理個什麼?”
夏宏沉聲道:“昭王無道,内有匪患,外有強侮,民不聊生。公主這一路走來,想來也看到了昭國的情形,若是公主有意,可以去我們治理的地方看看,什麼是安居樂業。”
驕陽站起來,面無表情道:“我對昭國的政局不感興趣,對你們的反客為主也沒有想法,隻有一點,如果你們的行事手段依舊如此殘酷,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夏宏連忙起身說道:“公主既然來到這裡,想必是有要緊事,不妨住在寨中,也好讓我們盡一盡地主之誼。”
驕陽懶得看他,冷聲道:“不必了,你們這裡,血腥味太重,冤魂太多,我待不下去。”
夏宏連忙說道:“在這裡,不論做什麼,有我們的幫助,事半功倍。”
“再說吧。”
驕陽率先走出了大殿,隻見外面火把晃動,一群人舉着火把在房屋間穿梭,遠處的雜草叢中也有數不清的火把。
“怎麼回事?”夏宏走下台階問道。
鑄鷹回道:“有人趁亂跑了,跑了個女人。”
夏宏訓斥道:“跑了就跑了,興師動衆什麼?明日再找又怎樣?她能跑哪兒去?餓了自然就出來了。”
“是。”鑄鷹低着頭聽訓,随後便去叫回搜尋的人手。
夏宏見驕陽就要離開,連忙上前說道:“公主在寨中小住幾日,這幾日,山寨一律不準殺生,也不準傷人,不知這樣,公主可滿意。”
驕陽頓了頓,随後腳步不停地往遠處走去,說:“那我一走,你們就要大開殺戒了?”
夏宏承諾道:“公主在這裡多久,我就讓他們多久不許殺生,除此之外,公主有任何事情,可以盡管吩咐,我一定讓人好好去辦,有些事情,我們做起來,不知比旁人強多少。”
驕陽猛地停下,轉過身反問:“你怎麼就不能一直别殺生呢?”
夏宏低着頭,歎道:“公主說笑了,亂世最賤的就是人命,我們不強硬一點兒,被欺負被殺的就是我們了。”
鑄鷹見不得自己大伯對一個丫頭片子如此卑微,上前罵道:“你清高什麼!把你放在這裡幾年,我看你還能清高的起來?”
驕陽停下腳步,看着怒不可遏的男子,反問道:“清高?我是清高?你是什麼?務實嗎?拿别人的命務實?你功成之後,不會還要痛哭流涕地忏悔一下,然後感激一下這些被你殺害的人,感激他們的付出?然後訴說自己的不得已?最後你們痛苦地抱在一起,将以前的苦難翻篇?”
鑄鷹大聲喊道:“你懂什麼!”
驕陽更加諷刺地說道:“不就是拿别人的白骨,鋪你子孫後代的路嗎?”
鑄鷹冷笑:“沒有我們,你以為他們能好吃好喝地待在這裡?他們早就——”
“住口!你要幹什麼?造反嗎?”
夏宏打斷鑄鷹的口不擇言。
“公主,莫要跟這小兒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