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卯的車子停在了風衣男跟前,下了車,指着風衣男說:“你把童曼放下來,否則我報警了。”
風衣男将童曼扔在地上,掏出口袋裡的榔頭,朝着孫卯的腦袋砸了一下,孫卯頓時倒地。
童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她隻覺得眼睛看東西有些模糊,腦袋猶如被灌了辣椒一般火辣辣得疼。渾身被繩子綁着,根本動彈不得。
等她看清了,發現劉允浩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正在抽煙。他面前放着一個鐵盆,鐵盆裡燃燒着一些木炭。
“劉允浩?”
“你終于醒了。”
“我這是在哪?”
劉允浩隻顧抽着煙,不回答童曼的話。
童曼仔細回想着暈倒前的事情,想起了自己是被風衣男打暈的。
很快,她聞到了孫卯的味道,餘光看向背後,發現孫卯竟然和自己背靠背捆綁在了一起。
“劉允浩,你想幹什麼?你瘋了嗎?”
劉允浩手裡的煙微微顫抖了下,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童曼:“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你好好的學不上,非要回來查什麼連環殺人案,連環殺人案還沒查出眉目呢,居然又開始調查你媽媽的事情。你查案就查案吧,為什麼要去我家?你知不知道我媽媽因為你的到來已經精神病複發了?”
童曼想跟劉允浩解釋,但又一時之間不知道從哪裡解釋為好,畢竟一寸釘上提取到的DNA是劉允河的,很難讓自己相信西海市發生的連環殺人案和劉允河沒關系,媽媽的失蹤和劉允浩沒關系。
在争吵聲中,孫卯也清醒了過來。他比童曼傷得要重,呲牙咧嘴地嚎啕了下,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打暈我們?”
劉允浩将手上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誰讓你小子跟來的,我本來隻想綁童曼一個人。”
童曼說:“那你放了孫卯,咱倆的事情咱倆解決。”
劉允浩冷笑:“那可不行,我前腳放了他,他後腳就去報警了。”
童曼用手指點了下孫卯的後背,孫卯頓時會意,說:“我不會報警的。”
劉允浩不是三歲的小孩,才不會信孫卯所說。
火盆裡燃燒的火去除了空氣中的潮氣,令童曼和孫卯他們所待的地方暖洋洋的。
劉允浩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已經褶皺的照片,展示給童曼看:“認識她嗎?”
“認識,賈旺的老婆。”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們?”
“我們沒你想的那麼髒,隻是最好的朋友。”
聽劉允浩這麼說,童曼的思緒瞬間回到了十五年前,曾經劉允浩為自己解圍,也曾說過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
“她因你而死,今天我要為她報仇。”
孫卯一驚。
童曼倒很淡然:“你想怎麼報仇?”
“你要了她一條命,我讓你失去一根手指不過分吧?”
孫卯徹底驚了:“你不要胡來啊,不要傷害她,我可以給你錢,這幾年我開公司賺了些錢,我可以都給你。”
劉允浩站起身,走過來,狠狠地踹了孫卯一腳,孫卯身子一歪,童曼也跟着歪了。
孫卯胸口猶如被大石擊打了一般,咳了幾聲。
“你不要打他了,咱倆之間的恩怨咱倆解決。”
劉允浩懶得跟童曼再廢話,從椅子上挂着的文具包裡找出一把鉗子,朝着童曼走了過來。
童曼看着劉允浩的文具包,陷入遐想,書房裡發現的帶血的一寸釘會是劉允浩的嗎?
“嘣”的一聲響,劉允浩剪掉了童曼的一根手指。
童曼絲毫沒覺得痛。
孫卯倒是暈了過去。
童曼因手指流血過多也暈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時,天色已經徹底亮了。自己和孫卯綁在一起,孫卯依舊昏迷着。劉允浩已經不在倉庫了,鐵盆裡的火已經滅了。
童曼雖然被綁着,但能感覺的到,被剪斷手指的地方已經被包紮好了。
“孫卯,孫卯。”
好一會兒孫卯才醒。
“劉允浩好像出去了,我們得想辦法跑出去。”
“怎麼跑?”
童曼看着倉庫裡的東西,注意到一塊較為鋒利的石頭,形狀和普通的菜刀有點像。
他倆站起身,朝着石頭走去,蹲下身子,孫卯将石頭拿起來,慢慢磨蹭繩子。
好一會兒繩子才磨開。
他倆擔心劉允浩随時回來,慌忙逃走。
逃出倉庫後,孫卯尋找着自己昨晚停在倉庫不遠處的汽車,發現劉允浩并沒有動汽車,他倆跑了過去。
上了車,兩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童曼看着自己被剪斷手指的地方,血漬染紅了紗布,她暈了過去。
“童曼,童曼。”孫卯踩了一腳油門,開車逃離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