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曼從南陵市回到西海市後,直奔警局,從法醫室取了一寸釘,準備親自調查媽媽的案子。
吳警官得知童曼從南陵市回來的消息,立刻來到法醫室找她,結果還是晚了一步,他到的時候,童曼已經拿了東西離開了。
吳警官跑到走廊的窗戶處,看着院子裡,看到童曼遠去的身影,神色凝重,小聲說:“希望她能順利走完接下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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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曼拿着一寸釘,幾乎走遍了西海市的每一處角落。
五金店、工地上,但凡可能出現一寸釘的地方,童曼都去了。因購買她手中這種釘子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童曼隻能是登記了有這種釘子的地方,想日後排查是否劉允浩一家到這些地方購買過釘子,又或者......劉允河當年就沒死?
想到這兒,童曼不禁啞然失笑。劉允河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擊斃,怎麼可能死而複生呢?
今晚,她沒去警局給安排的宿舍,而是回了家裡,準備再次勘驗下嫌疑人在書房有無留下什麼線索,又或者看看媽媽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白色運動鞋走在小區外的青石闆路上,悄然無聲。
拐角處,突然出現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童曼與他四目相對,站住了腳。她餘光看了眼四周,發現周圍沒人路過,所以後退了兩步,想看看黑衣人往哪個方向走。
結果她退了兩步,黑衣人上前了兩步。
童曼又後退了兩步,黑衣人又上前了兩步。
童曼此刻的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兒,隻能是目不轉睛地看着黑衣人,如果他再上前一步,立刻拔腿就跑。
“曼曼。”來人摘掉了口罩,露出帥氣白皙的面容,竟然是小桃的男友孫卯。
童曼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裡,心跳也漸漸恢複到平常,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怎麼是你?”
“你怎麼剛回來?”
“我...”童曼沒多說,不想孫卯跟着自己擔心媽媽的事情。他今天來找自己,想必是因為小桃的事情吧。
“孫卯,小桃她......”
孫卯走到童曼身邊,說:“我今天剛回到西海市,是媽媽讓我來看看你。”
童曼的頭有些痛,所以指了指小區門口:“外面風大,咱們還是進去說吧。”
童曼帶着孫卯進了小區,上了樓。
遠處胡同裡,另一個身穿黑色風衣、戴着黑口罩的人看着他們遠去,目光露出兇惡之色。
孫卯有些拘謹得坐在客廳沙發上,直到童曼給他倒了一杯咖啡他才心态放松一些。
“你自己住?”
“暫時是。”
“暫時?”孫卯誤會了童曼說的是交往了男朋友,要帶男朋友回家來住。
而童曼所說的暫時是指媽媽失蹤了,等媽媽找回來,就是她們母女倆一起住了。
童曼一直盯着孫卯喝咖啡,給孫卯盯得有些難為情了。她有些結巴地說:“小桃的事情,阿姨都和你說了嗎?”
孫卯的臉色有些難看,盯着童曼看了幾秒,點點頭,随即轉移了話題:“曼曼,我在西海市開了一家心理咨詢室,有時間你可以去坐坐,舒緩舒緩心理壓力。”
童曼心想:是啊,我确實需要舒緩舒緩心理的壓力,媽媽失蹤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壓得都快喘不上來氣了。
“好啊,等有時間了我一定去。”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的不好長時間共處一室,所以孫卯在喝完咖啡後就離開了童曼家。
他站在童曼家樓下看着童曼家亮燈的窗戶,眼眶有些微微濕,眨巴眨巴眼睛,匆匆離去。
雨悄然而至。
小雨像絹絲一般,又輕又細,像霧一樣墜落大地。
童曼關窗子的時候看見有個黑影站在樓下,遠遠看上去仿佛是孫卯。
她趕忙找了一把黑傘,拿了鑰匙,拖鞋都來不及換,匆匆下了樓。
小區裡的路燈隔着好遠才有一個,導緻整個小區有些昏昏暗暗的,加上此刻下着霧蒙蒙的小雨,所以根本看不清穿着黑風衣的人的臉。
“你怎麼沒回家啊?”
風衣男并沒有說話。
童曼停住了腳步,仔細聞了下味道,糟糕,不是孫卯的味道。
她想跑,因穿了拖鞋出來,腳下打滑,打了個趔趄,風衣男跑過來扶住了她,沒等童曼看清風衣男的臉,風衣男已經用榔頭将童曼打暈了。
風衣男警覺地看着小區裡的動靜。慶幸因下雨,小區裡并沒有人,他攙扶着童曼朝着大門口走去。
門口保安亭的保安大哥看到風衣男攙扶着童曼走出來,探出頭來詢問:“怎麼回事啊?”
他低沉着嗓音說:“她有點不舒服,我帶着她去看醫生。”
夜色太黑,保安沒看清風衣男攙扶的是童曼,否則以童曼現在的“影響力”,保安肯定會多留意一些的。
就這樣,風衣男“順利”将童曼帶出了小區。
孫卯想起有事要問童曼,快到家了又開車折返回來,結果剛到小區門口就遇見了童曼被風衣男帶上出租車。
他停下車子想問問怎麼回事,結果出租車已經一腳油門開遠了。
孫卯趕忙坐回車裡,踩了一腳油門追了上去。
出租車司機和風衣男都沒注意跟在車子後面不足十米距離的孫卯的車子。
風衣男所乘坐的出租車到了城郊的一處廢舊倉庫處停下。
風衣男付過車錢,下了車,将童曼從車上抱下來。
司機開車走了。
就在風衣男準備抱着童曼回到倉庫時,車子的響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向不遠處,竟然一輛陌生的車子跟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