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學院學習的四年,童曼和王菁都全身心投入。
除此之外,童曼一直留意着劉允浩家的動靜。
隻不過,她的病情越發嚴重了。
在體能訓練課上,童曼突然暈倒了。
王菁遠遠地看着,卻沒有最先跑過去關心童曼。因為軍訓第一天童曼找她談話時說了,她們雖然是一根藤上的兩個瓜,但是不能被任何人發現她們關系熟絡,也不能被人發現她們背後的秘密。
同學們将童曼送到醫務室後,醫生診查後告訴導員,王菁似乎受了什麼刺激,需要問問家長。
導員及時聯系了家長,桃媽告訴導員,童曼沒有受刺激,隻不過是因為高考時壓力太大,才會莫名地暈倒。
因高考确實太卷,導員信了桃媽所說。在童曼醒來後,寬慰童曼,已經到了大學,心态應該放輕松一些。
孫卯在大學畢業後,成立了一家私人心理咨詢中心,平時接待一些需要咨詢心理健康的人。
他接到媽媽電話的時候,很是欣喜,媽媽好幾年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記得了。
“媽媽。”
桃媽在電話裡的語氣略顯慌張:“小柳啊,你這兩天能不能回來一趟,你妹妹病了。”
孫卯臉上的笑僵硬住了,原來媽媽給自己打電話并非記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而是因為童曼。
“小柳?”
孫卯的臉色有些鐵黑,冷冷地問:“她病了就去醫院,我是心理醫生,隻能治療心理上的病。”
桃媽這些年帶着童曼看過不少心理醫生,但效果都不太好,如今童曼在學校突然病倒了,桃媽能立刻想到的人隻有自己的兒子了。
“過去的事情一直壓在她心頭,媽媽實在是心疼她,如今她在學校病倒了,媽媽希望你能去看看她。”
孫卯拿着電話,一陣沉默。
“小柳?”
“好吧,把她學校地址發我,我忙完就過去。”
桃媽挂了電話,立刻将童曼的學校地址發給了孫卯。
孫卯看着地址,警察學院?
他推掉了下午和明後天的預約,将時間改在了兩天後。
孫卯定了最近一趟去南陵市的高鐵。顧不上回家去拿換洗的衣服,立刻奔赴童曼的學校。
快傍晚時,孫卯終于到了童曼所在的學校。
桃媽将孫卯和童曼導員的電話互通了下,所以當孫卯給導員打電話的時候,導員立刻告訴孫卯,進校後立刻來學校的醫務室。
穿着帥氣、斯斯文文的孫卯走在大學校園裡,引起很多女生的側目,她們驚詫這是哪個班級的帥哥。
孫卯到了醫務室,一眼就看見了躺在挨着窗戶的病床上的童曼。這是一間大概百平米的醫務室,除了十多張單人病床可以供病人輸液、打針、休息外,還有藥區、問診區、以及簡單手術區等等。
童曼已經好幾年沒看見孫卯了,看見孫卯過來,立刻明白是媽媽讓他過來看自己。
孫卯走近了童曼的床鋪,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她身邊。
“好久不見。”童曼說。
“好久不見。”
孫卯之前對童曼确實有一些恨意,但看見童曼蒼白憔悴地躺在病床上,他的恨意頓時就沒了。
“我隻是在體能訓練課上暈倒了,媽媽還将你從大老遠的地方叫來了,真不好意思。”
“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幹什麼。”孫卯的鼻子有些發酸。
童曼聽孫卯這麼說,眼眶有些微微濕,
醫務室的病人們紛紛側目,看着童曼和孫卯,看他們親昵的樣子,還以為是久别重逢的情侶呢。
童曼手臂上紮着的輸液管“嘀嗒嘀嗒”地流淌着液體,由于醫務室内靜得出奇,所以能清楚的聽見液體嘀嗒的聲音。
為了能讓童曼安心睡會兒,孫卯用心理理療法幫她催眠。
不一會兒,童曼就漸漸進入了夢鄉......
夢裡面,童曼光着腳走在老宅外面的青石闆路上,看着流淌的河流,看着岸邊乘涼的人們,她打了聲招呼:“阿姨。”
乘涼的人們似乎沒看見童曼似的,繼續聊着她們的話題。
童曼走近了,又叫了一聲:“阿姨。”
乘涼的人們依舊沒理會她。
遠處,兩個小男孩手裡拽着風筝線朝着這邊奔跑着,經過童曼處,朝着更遠的方向跑去了。
童曼看了眼漸漸落下的夕陽,走向自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