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憑什麼為了天使的委屈,讓自己遭受契約的反噬?
她就應該留下來!留下來狠狠地膈應折磨天使!
八。
這時,惡魔的旁邊也傳來一陣強烈的神力波動。
七。
空間再度扭曲,一個白色身影緊跟着出現。
六。
白色身影一把抓住黑色身影的手腕。
五。
天使問惡魔:“你為什麼生氣?”
四。
惡魔掙開她的手:“小天使,我們之間的契約可并不包括談心。”
三。
天使的手懸在半空,她困惑地看着惡魔:“什麼?”
這跟契約有什麼關系?
二。
惡魔嗤笑一聲,沒說話。
一。
天使抿了下唇,說:“之前從花店借的書看完了。”
零。
铛——
“所以呢?”惡魔像是聽到了什麼愚蠢天真的笑話一樣,語氣古怪而戲谑,“小天使,你不會是想讓我帶你去書店吧?”
可這是當初惡魔自己承諾的,為什麼忽然就不作數了?
天使緊緊地盯着惡魔,很輕卻很堅定地點頭:“嗯,我想你陪我去。”
惡魔轉身避開她的目光,語氣嘲諷:“我可沒有那個閑工夫。”
“你别忘了,我剛簽了個契約,最近忙着銷毀電燈和發電機呢。”
話音落下,不等天使追問,惡魔的身影已從原地消失。
——盡管回來前,她還信誓旦旦地決定留下來膈應折磨天使。
房間再次變得空蕩蕩。
床上的鴨絨被仍舊柔軟舒适,它的主人卻将它棄之不用。
以利亞沉默地看了一會兒,才轉身回到客廳。
她盤腿坐在矮床上,卻是一夜未曾冥想。
……
兩個白天後的晚上。
惡魔依舊趕在淩晨十二點的前十秒出現。
天使再次抓住了惡魔的手腕。
在她掙開前,以利亞開口問:“舞會你還去嗎?”
上一次,天使沒能留下惡魔。
所以這兩天,她将那短短十秒的對話複盤了很多遍,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惡魔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突然間不想和她有一絲超過契約的行為。
既然如此,那她就利用契約。
“你不參加舞會,就無法完成和丘吉爾夫人的契約。”
愛彼該爾掙開的動作一頓,意識到了她的言下之意。
惡魔眯着眼,唇邊的弧度依舊冷漠:“我參不參加舞會、完不完成契約和你有什麼關系?”
“你說過,”以利亞一字一句複述惡魔當時說的話,“如果我不去,你也不去。”
“不,”愛彼該爾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我可是卑鄙無恥的惡魔,說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以利亞眉頭微蹙:“你不是。”
惡魔又是一聲嗤笑,而後反手攥住天使的手腕,猛地将她拉向自己:“我的卑鄙無恥,或許還有待考證。”
時隔四天、噢不、應該說五天,她們第一次貼得這麼近。
明明突破了安全距離,但似乎還有一層無形的膜将她們隔開。
“但你的契約精神,我卻是深深領教過了。”
以利亞從那雙紫眼睛裡讀出了真切的憤怒。
到底發生了什麼?
和契約精神有關?
她正欲開口詢問,惡魔卻猛地将她推開。
天使踉跄一下,後腰撞到了桌角。
她隐忍地皺了下眉。
愛彼該爾眼神動了下,而後冷漠地背過身。
她沒有再給天使絲毫眼神,隻毫無感情地說:“我會參加舞會。”
聞言,以利亞眉心舒展,追問道:“我們後天一起去取禮服?”
愛彼該爾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隻回答道:“……再說。”
以利亞無意識攥着桌角的手一緊。
她剛要再次開口,愛彼該爾已經再度消失不見。
“……”
天使站直身體,偏頭看向了窗外的月亮。
……
“晚安,明天見。”
惡魔不在,她的晚安隻能說給月亮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