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耶路撒冷那個院子嗎?
愛彼該爾愣了下,等回過神來,以利亞已經離開了。
惡魔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回頭看了眼空曠寂寥的古堡。
嗯,說起來她也有快百年沒來過這裡。
裡面的花草樹木基本都死絕了,就剩點醜了吧唧的荊棘和藤蔓,還是耶路撒冷那個院子的環境更好點。
既然如此,那她就勉為其難地回去吧。
嗯,她回去隻是因為那邊環境好,加上這些日子住習慣了,才不是因為小天使那句莫名其妙的“回家”。
惡魔點點頭,說服了自己。
然後心安理得地回到耶路撒冷的庭院。
天使依舊不在。
惡魔感應了一下,發現對方還在英國。
她也沒管,直接回了房間。
再次回到這裡,她竟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恍惚。
舞會上發生了太多事情,緊接着又是三天三夜的發情期,昨天好不容易回來後、又急着找以天使算賬、一直守在院子裡沒進來。
幸好昨天被氣走時忘記把東西帶走了,不然今天會回來還要重新收拾。
愛彼該爾撲倒在床上,渾身舒坦地伸了個懶腰,然後閉上眼,準備美美地睡上一覺。
和昨晚在古堡不同,這次她很快就陷入了睡夢之中。
意識沉睡的前一秒,她迷迷糊糊地想——
為什麼同樣都是鴨絨被,這裡的好像比古堡的睡起來更舒服?
……
愛彼該爾醒來時,将近晚上十點。
一段優質的睡眠,讓她心情還算不錯。
但這種好心情很快就消失了。
因為以利亞還是沒有回來。
愛彼該爾唇邊的笑意微斂,然後在院子的躺椅上躺下。
她從惡魔空間裡取出那對貓型耳墜,放在手裡把玩。
黑色指甲輕輕刮蹭着上面的紫水晶和黑曜石。
惡魔就這樣一直坐着。
直到淩晨十二點已過。
直到天亮。
天使還是沒有回來。
愛彼該爾唇角勾出一抹譏諷的弧度。
天使把她騙回來,自己卻不肯回來,看來是不打算裝了,跟她多待一秒都覺得難以忍受。
惡魔垂眸看向手裡的耳墜。
紫眸裡的暗紅更深了些。
她的指甲最後停在了貓的頸部,然後輕輕向下一掐——
哒。
銀質鉸鍊被掐斷,“貓”的頭身分離,紫水晶掉在了地上。
惡魔盯着看了一會兒,然後就這樣破破爛爛地收回了空間。
盡管修複這耳墜不需要多少魔力,但她為什麼要那樣做呢?
天使費盡心思做了這麼個東西就是為了方便找她維持契約,一個追蹤器而已,完不完好一點也不重要。
就像她們的關系,好不好也并不重要。
愛彼該爾又離開了耶路撒冷。
離開了這個被以利亞稱作“家”的地方。
她憑什麼要老老實實待在那裡等天使回來?
想要實現願望的是天使又不是她,哪有債主倒貼配合欠債人的?
她就是要天使眼巴巴地來找她!求着她回來維持契約!
于是一向在簽訂契約十分憊懶的惡魔,突然勤快起來。
尤其是快到淩晨時,她一下要跳躍好幾個國家和城市去找信徒簽訂契約。
而天使也要每次跟着換好幾個地點,才能在淩晨十二點前幾秒找到惡魔。
然後惡魔就會笑吟吟地和她說:“我要去和别的信徒簽訂契約,小天使要一起嗎?”
等天使搖頭拒絕後,她又會用遺憾地口吻感歎:“那真是太可惜了,上次隻給小天使看了兩個願望,我還擔心你沒盡興,想帶你再見識幾個。”
又是這種突如其來的進攻性。
天使想:惡魔果然不想見她。
惡魔說完後,不等天使有所反應,她又會趕在淩晨前消失。
就這樣,惡魔一連溜了天使四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