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走了,明微捂着胸口緩了好半天,那活躍的心跳才慢下來。
她看着懷裡的包裹,拉開櫃子放到了上層。這樣就不用輕易看到了。看不到就不尴尬了。
挎包被司珩随手扔在書桌上,她從裡面拿出飯盒。裡面是信封、黃魚和小方盒子,明微四下尋找,最終把挎包放在了書桌抽屜裡。
司珩房間的抽屜,應該沒人來翻吧?
外面腳步聲越來越近,明微攥緊手指,看着木門,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笃笃笃”手指敲擊木門,明微咽了咽口水,“誰啊?”
“是我,二少奶奶。”
乍一聽這個稱呼,明微隻想趕緊開門,捂住對方的嘴。她上前拉開門,朝着隻見過一次的林姨點頭示意:“你好。”
林姨笑了一下,捧着果盤道:“剛剛洗的蘋果和葡萄,司珩讓我給你送上來。”
明微擡起雙手阻止她開口,憋出個勉強的笑來,“我姓沈,你叫我沈同志就行了,謝謝。”而後接過果盤。
林姨一臉的深有同感:“我也覺得别扭,是老爺子非讓我們給您必須要有的尊敬,彌補大家昨天的失誤。”
明微:大可不必說得這樣清楚啊!
“那你叫我小沈就行,再轉告一下大家,我姓沈,叫我沈同志也行。”
等林姨帶着餐盒離開,明微才放下果盤,木着臉坐在桌前,“什麼時候能走啊?”想想司知庭就覺得壓力很大。
她目光落在果盤上,看着那紫紅的葡萄,忍不住捏下一粒,放進嘴裡:真甜!特供的就是不一樣啊!
書桌連接的櫃架上擺了幾本毛選,明微拿下來一本,看着看着就入了神。
兩人的戶口已經随着調動離開,司珩回宿舍收拾了一下行李,把明微的裙子從晾衣繩上取下來,跟他的衣服裝一起,看着莫名般配協調。
隊裡的事已經交接完畢,新的副團已經提上來了,他之前拿到的調動,現在那邊的接收通知也過來了。結婚證也扯了,隻剩下離家出發了。
司珩把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收拾裝好,剩下的暖水壺和其他東西他沒拿,打算留給幾個關系好的戰友。
這兩天就要離開,按理說要帶着明微去跟戰友一起吃個飯。可是明微身份特殊,又不愛抛頭露面,司珩便去跟司知庭提了一句,“我打算讓幾個戰友去家裡吃個飯。”
“去呗!誰攔着你了!”司知庭說罷,道:“那好事兒的别喊,老家在京城的别喊,五年前就在京任職的也别喊…”
司珩想了想,道:“去咱們家,應該沒事吧?”
司知庭也不跟他拗,隻把這事兒扔給明微:“要不你們兩口子商量商量呢?”
司珩覺得可行:“好!”
把東西帶回家,司珩提着行李包噔噔噔上樓,推開門就見明微坐在桌前看書。
她雙腿并攏,肩背挺直,脖頸修長,聽到開門聲擡眸看過來,司珩笑了下,進屋把行李包扔在床邊,順手把門推上。
他雙臂落在書桌上,恰好把她圍攏在懷裡,“看什麼呢?”
“《毛選》。”她躲開一些,腰身緊貼書桌,“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司珩:扯證了,能不能親一下?
嘴上老實道:“嗯,有點事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她眨眨眼,卷翹睫毛長長的,很好看。
司珩離她近些:“請戰友和家屬吃離别飯的事。”
明微擡手按在他胸膛,阻止他近身,心不在焉:“嗯,我覺得挺好。”
司珩單手就能握住她兩隻手腕,唇與唇相貼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心。
從二十歲遙遠的小公主,到不惜跟家裡鬧翻也要去找她的奔波無果,再到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成了他的新娘。
沒有當年憧憬的白色婚紗,沒有時下流行的軍裝,他們兩個簡簡單單,又不流于大衆的,拍了一張照片,就領證成為了兩口子。
司珩的唇在她的粉瓣上輾轉,明微想掙開,卻被他反剪雙手,她漂亮的桃花眼漸漸蒙上水霧,脖頸間的刺痛讓她努力的偏開頭。
呼吸聲充斥在兩人耳際,那不老實的長舌掠過耳後,明微隐忍道:“還沒到晚上呢!”
男人不認同,“下班了。自由時間等于晚上。”
明微躲開他的掠取,“不行!”
一錘定音。司珩喘息着退開,下巴落在她肩上,“為什麼不行?”
“還沒到晚上。”
“我說,下班了,自由時間就等于晚上。”
見他又要來,她忙避開,換了個說法:“我要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