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點上對方的脊背,哄人般隔着外套輕撫。
夏理實在是一個太溫柔的小孩,哪怕在這種時候都願意妥協。
他緩緩将手挪下去,擠進兩人之間,試探着碰了碰徐知競,好輕絮地耳語:“等回了江城就結束好不好?我們好聚好散。”
夏理說了太多‘好’,聽上去反倒像迎合,對徐知競無底線地縱容遷就。
他沒聽見回答,徐知競貼着他的掌心慢吞吞地蹭,把所有煩亂不堪的難題暫且擱置,變成簡單直白的愛欲。
夏理盯着窗外那棵棕榈樹出神,才剛哭過的眼睛楚楚可憐,木讷都顯得撩人。
他不會和徐知競一起回江城了,當然無所謂對方給不給答案。
——
到家的時候剛過零點。
Eric發信息來問夏理睡了沒有,徐知競不太高興地把手機搶過去,回了條語音。
夏理的神色還是恹恹的,臉上倒浮着潮紅,腳步不穩地往房間走。
徐知競拉住他的胳膊,半摟半抱地把夏理攬到懷裡,寬大的手掌撫上腰胯,咬着耳尖說:“我還沒玩夠。”
夏理在心底很沉地‘哦’了一聲,跟着徐知競向下一扇門走去。
對方大概以為他和那些一隻表就能哄好的年輕男女沒什麼區别,才到半路就壓着他接吻,摸索着又把系上不久的腰帶解開。
夏理有點想哭,伏在徐知競肩上細弱地往回吸了吸氣,就當是難耐,是要掉愉悅的眼淚。
“我媽還說她想你了,結果你在這裡騎她兒子。”
徐知競說着用戴戒指的那隻手拍了下夏理的後腰,換回一陣忸怩的輕移,真的就像小時候在馬術課上的練習,颠簸着隻知道要握緊缰繩。
現在的夏理沒有可以握的東西,隻好愈發用力地攀徐知競的肩背,無知無措地搖頭否認。
才不是他主動要做這些事,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當徐阿姨眼裡的壞小孩。
“不是的……”
“不是什麼?”徐知競把扶在夏理腰間的手松開了。
“我沒有想讓阿姨傷心的。”
徐知競弄得夏理很舒服,所以他喊不了停,暈暈乎乎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
夏理覺得難堪,認為辜負了徐母對自己的信任,身體在本能地索求,心髒卻始終揪着,掩不去地一陣陣發疼。
他沒有要和徐知競擁抱,沒有要和徐知競接吻,更沒有要和徐知競上床。
是徐知競先拿紅點瞄準了他的眉心,是徐知競先把P226塞進了他的嘴裡。
時至今日夏理都還記得槍油的味道,散不去地卡在舌根,每一次吞咽都帶着令人作嘔的硝煙味。
他聽見徐知競誇他可愛,誇他乖巧,誇他像春夜裡伸懶腰的小貓。
對方用數不清的暧昧詞彙贊美他,偏偏吝啬愛情,将其單獨剝離出去。
“好乖,都鼓起來了。”
徐知競拉着夏理的手去摸肚子,有些失控地想把對方這副恍惚的模樣永遠藏起來。
夏理全然猜不中徐知競正想些什麼,溫吞乖馴地任由對方牽着,最後竟癢得掉着眼淚笑了。
徐知競愣過半秒,小狗似的用舌尖将夏理臉上的淚痕舔幹淨,留下一道新的水漬,又用吻去覆蓋。
“你哭什麼,不舒服嗎?”
夏理搖頭,跟着一聲綿綿的哼吟。
他的臉頰紅得仿佛正在發燒,散不去地塗滿春情,展示出極度誘人的靡麗。
“舒服的……”
夏理不知道怎麼說才能稍微讓自己顯得清白。
那雙含淚的眼睛在這樣一副癡态裡愈加無辜純情。
他抓着徐知競的小臂為自己開脫,濕紅的唇瓣嘟囔着輕喃,“我沒有想要這樣的……”
“不要說我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