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指揮一場音樂會……

當伊蒂斯舉起手，就會有目标物體聽從指揮，心随意動。

蝙蝠俠的面前，剛剛還堵得水洩不通的車道就像是被無形的劍劈開了縫隙。吵架的人被分開，火焰暫停。蝙蝠車通過的路上連可能影響車輛颠簸的渣滓都不存在。

他不知道伊蒂斯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但他下意識覺得這樣的場面她并不能維持太久。因為在之前夜巡對方舟的追捕中，她從來沒有表現出如此強勁的力量。

在今天這份力量的展現，就像是最後的狂歡!

便士一的聲音提示到：“蝙蝠俠，再往前面走是一條河。”

“嗯。”絲毫沒有放松對油門的力道，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路。就代表他不會對伊蒂斯的要求有絲毫遲疑。

馬達加速的聲音掩蓋了河流潺潺的水聲，但伊蒂斯并沒有忽視拂面而來的狂風中攜帶的水汽。傑森被抓走那一天的瓢潑大雨，直到現在仍然讓這條河流流動着渾濁的顔色。

要想通過這條河流，不僅僅是移動。

在越來越接近的河流前，伊蒂斯緩緩蹲在車頂上。幾乎化為實質的能量從身體裡流瀉出去，給漆黑的蝙蝠車披上一層閃亮的流動熒光。

蝙蝠車有些不穩的顫抖，駕駛位的視野裡，前方河流的中心一個巨大的紅色魔法陣展開，隻是一瞬間就連接起兩岸。當蝙蝠車毫無障礙的駛過時，透過镂空的法陣，還能看到下面在紅光照耀下顯得黑紅的河水。

幾乎是在車子後輪胎剛剛駛離魔法陣的邊緣，蝙蝠俠就從後視鏡中看到魔法陣轟然崩塌，一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像過去的都不存在……

他甩甩頭，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他必須在靠近目的地的第一時間做好準備。

坐在車内的蝙蝠俠沒有辦法關注到車頂的人，也就不知道伊蒂斯瞬間的動搖。移動建築物體，和憑空捏造可操控物體對能量的消耗完全是兩個量級的。

作為建築意志，她能夠操控與建築有關的物體是天經地義的，這樣的能量損耗也很小。但是在這個河流附近，無論是流水、土地還是周邊稀少的樹木。它們都不屬于建築的範疇，哪怕都可以運用到建築當中，也要經過變成建築這一個流程。

所以那個巨大的魔法陣就像她在紐約的樓頂間使用的那一個，凝聚大量的能量化為實物承載目标物。那時的她隻需要能被腳掌完全覆蓋那一點點大的法陣，但承托巨大的蝙蝠車顯然不可以。

從化為人形以來，伊蒂斯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如此頻繁大量的使用自己的能力，她感覺已經快要維持不住white的形态了。她穩住自己的身體，移動障礙物的速度沒有一絲遲緩。

“距離目的地還有1000米！已經11點40了，蝙蝠俠！”哪怕是便士一此時也無法掩藏語氣裡的擔憂。

“……”以蝙蝠車的極限速度，周圍的場景不仔細觀看的隻能看見殘影。這個時間和這個距離。他一定可以在規定時間裡到達指定位置。

但，他在懷疑自己是否還有足夠的時間能夠救下傑森。

仿佛知道了蝙蝠俠心中所擔憂的，伊蒂斯吞咽了一口唾沫讓自己的聲音更清晰一點。“别擔心，隻要你能夠及時趕到，我們一定可以救下傑森的。布魯斯……”

說完伊蒂斯眨了眨眼，直到某一刻開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座破舊的工廠。她知道，蝙蝠俠終于看見這個位置了。

這個清晰的展示在蝙蝠俠所有人眼前的目标地點上，是伊蒂斯哪怕借用方舟的信息渠道也無法看清的位置。當她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沒有辦法拒絕鋼鐵俠的提議。

無論她有多想去親自救下傑森，這個位置的主人也隻允許蝙蝠俠一人前去。就像是獨屬于蝙蝠俠一個人的人物認證。

“真是該死啊，方舟……”伊蒂斯喃喃道，我居然相信你說這一切隻是被計劃影響到了。看着蝙蝠俠開着車直接沖進廠房的背影，而她在接觸被撞碎的牆面時，就被無形的屏障直接阻攔在外面。

如果隻是被影響，那麼小醜從方舟這借用的能量不會到現在都還在持續。

一個人站在隻有些微光亮透出的廠房前，伊蒂斯停頓片刻問道。“阿卡姆，你到了嗎？”

叮咚一聲消息提示，距離不遠處的一隻蝴蝶撲扇着翅膀飛過來，圍繞着伊蒂斯轉了一圈。

“在你面前。”并不算華麗的白色翅膀，有着兩個拖尾的蝴蝶懸停在面對的一米處。不看消息，也能分辨出詢問的對象就是這隻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