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廠房中響起的槍聲，伊蒂斯語氣有些遺憾：“居然是蝴蝶，你總是能夠打破我對你的想法。我還有點想知道你化形後是什麼樣呢。會不會和之前見的不太一樣。”

“伊蒂斯！”和消息同步的聲音出現在腦海裡，有些氣急敗壞。

“事情還沒有結束，傑森還活着！”阿卡姆的聲音急切，哪怕伊蒂斯沒有提到，他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伊蒂斯沒有回答，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建築。這棟房子她甚至沒有辦法滲透，要知道連建築意志的本體，隻要沒有刻意拒絕她都可以操縱，但這棟建築卻不可以！

伊蒂斯有些懷念才化形時和傑森單獨相處的那一段時間了，真奇怪，她第一次面臨傑森死亡的時候究竟是怎麼忍耐那樣的痛苦的。明明現在隻是一想到會失去他，她就覺得心口有些難受。

“阿卡姆，我不會死的。”她的語氣堅定，“這一切還沒有結束，我不能變成種子等待漫長的複活時間。”

她早就知道，化形之後不能與蝙蝠家的人牽扯太深。但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不僅white的形态和他們關系匪淺，連伊蒂斯的身份也進入了全家人的視線。她很滿意現在的一切，哪怕再選擇一次她也會像今天一樣選擇。

唯一的缺點是，如今的她已經不能忍受再一次的失去他們，而複活的等待時間，已經足夠蝙蝠俠壽終正寝了，說不定連達米安都已經滿頭白發。

“但是，我大概還是有一段時間不能再見到你們。”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最後的樣子看起來有些醜，你記得不要讓那樣的我出現在蝙蝠俠他們的面前，好嗎？”伊蒂斯語調輕松，好像在說的隻是一件很小的事。

“……你不能再等等嗎？”阿卡姆的聲音有些急，“等這一切都結束，他們的行動恢複正常你就會再次收集到足夠的能量。”

不僅僅是蝙蝠家的人，甚至于伊蒂斯自己，與鋼鐵俠相連的斯塔克都會收集到大量的能量。哪怕依然不夠，也不會比這個時候接近強弩之末的兩個建築意志更艱難。

“阿卡姆，維持傑森生命的能量還是你輸送的。”她冷靜的回絕阿卡姆的提議，但凡傑森還有任何可能堅持下去的可能，阿卡姆都不會選擇在那個時候動用轉換比例誇張的治療能力。

而且阿卡姆說的不對，哪怕是他們都還完好的狀态，集中力量讓阿卡姆化形也會元氣大傷。這點補充的能量根本就不能彌補缺口，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他還想說些什麼，但伊蒂斯制止了他。“裡面快要結束了。”工廠裡面的槍聲已經趨近末尾，取而代之的是軀體的擊打聲頻繁響起。而在體術的對決中，不會有比變蝙蝠俠更精通的人類了。

“我們開始吧。”伊蒂斯左手托起蝴蝶，右手拿着能量轉換器向着偏僻處走去。剔透的紅色光芒同時出現在三者身上。“我都已經聽到阿福擔心的聲音了，傑森的情況肯定不太好。”

就在阿卡姆接受着龐大的能量緩慢凝聚出身軀的同時，伊蒂斯進不去的廠房裡。

“紅頭罩，傑森！傑森！”蝙蝠俠單腿跪在小醜的背上，毫不猶豫的折斷小醜的腿。确保他失去了行動能力後立刻跑向傑森的位置。

他把傑森放在地上，感受他虛弱到快要摸不到的頸動脈跳動，一邊焦急的喊道，一邊摸出随身攜帶的腎上腺素打進傑森的手臂。

“哈哈哈，别傷心啊蝙蝠俠，你還有我啊！”小醜瘋狂的笑着，絲毫不在意劇烈的動作撕扯傷口。

蝙蝠俠打橫抱起傑森，盡量避免給沉睡的孩子造成二次傷害。邁着大步離開廠房“white，你在哪？阿卡姆呢，要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他才能提供治療嗎？”

布魯斯的語氣焦急，失去了蝙蝠俠沉着冷靜的他四處尋找伊蒂斯的身影。他不知道為什麼一路為他掃清障礙的伊蒂斯沒有跟進來，但這個時候他太需要她了！

夜晚12點以後的氣溫低的可怕，蝙蝠俠恍惚間感覺到懷中的體溫正在慢慢下降。清晰的感覺到生命的流逝，遠比第一次面對傑森死亡的時候更加絕望。

因為他尚有機會但無能為力！

就在蝙蝠俠極度敏感的時候，輕輕的腳步聲從側邊傳來。

布魯斯幾乎是立刻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迫不及待的問道：“是white嗎……”。

不是，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純黑色的短發，穿着白色的紳士服配禮帽和手杖，金絲邊的眼鏡遮住銀灰色的瞳孔。在恐懼毒氣中的第一次見面時顯得溫良無害的面孔。在這個時候冷淡的有可怕。

他說道：“第二次見面，蝙蝠俠先生，我是阿卡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