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信這些武衛能真砍自己一刀。
承玉背手走在穆成遮身後,幽幽一句,“還是得有兵權啊——成遮,這段姑娘...”
殿内,段稚知擡手擦去嘴角的血,“yue,太惡心了,想想都膈應,昨晚的澡也算是白洗。”
“早知道不要這具屍體了,害我吞惡心蟲子,還惹了個老狐狸,現在出也出不去了,怎麼完成KPI啊?”段稚知盤坐在地抱怨着。
“完不成就死。”霍君安冷聲道。
段稚知才經曆過瀕死掙紮,沒什麼好臉色,自上而下地掃視霍君安嚷嚷到,“死呗死呗,你現在就削我腦袋呗,都怪我給你闖禍咯,督公大人快殺了我以解心頭之恨吧。”
本打算等淮王來後,問清楚一些事再殺段稚知的,但看她這副樣子,霍君安決定還是成全她,說,“過來,頭伸過來。”
不是吧?還真要殺我?這個狗東西!
段稚知一聽瞬間起身退至離霍君安三個身位的位置,“等等等等...親愛的督公大人,小的還有一事未報,還不能死。”
霍君安放下刀,“說,說罷再決定你死不死。”
雖然段稚知很想說。
要重置為什麼一定要自己死,不能霍君安死嗎?
但是段稚知不敢說。
段稚知把剛才吞下蟲子時系統的播報給霍君安講明白。
“你是說,這個金絲母蠱已經成為你的東西了?”霍君安問。
段稚知瘋狂點頭,“對對對,你這要是把我腦袋削了,下一輪就沒有這個關鍵道具了喔!既然系統給了,總要利用起來吧。”
此時系統滴了一聲。
【天道分期:滴!金絲母蠱不算入重置當中喲!不管是輪回多少次,宿主都可安心使用呢!】
是這樣嗎?
段稚知心裡笑嘻嘻,當然,面上不嘻嘻。
她才不會和霍君安說呢!要死也是等系統重置,不給霍君安殺自己的機會。
“可知道如何運用?”霍君安繼續發問。
“啊,不知道,系統沒說。”段稚知回答。
霍君安拔刀。
“問問問,我現在就問!”段稚知擺手又往後退了幾步。
但是你懂的,這個賤系統總是在關鍵時刻裝死,任憑段稚知在心中怎麼呐喊他都不吭聲。
段稚知“嘿嘿”一笑,說明情況,要殺要剮,還是交給霍君安這個狗東西吧。
“消氣消氣。”段稚知狗腿地上前給霍君安捶肩膀,好死不死,捶地還是受傷的那邊。
二人的吸氣聲同時響起,霍君安側頭看向段稚知,那眼神裡滿是殺意。
段稚知:吾命休矣!!!
霍君安什麼都沒說,想着在重置前一定要再從段稚知嘴裡扣出些有用的信息,他起身提溜着段稚知走到案幾前坐下,“你上次說的唐宋元明清分别都是因為什麼滅亡的。”
各個朝代滅亡的原因,對于霍君安很有參考意義。
吾命真休矣了!我是理科生啊——段稚知本是坐在案幾旁的地上,聽霍君安問出的問題,心灰意冷,抱着案幾腿,心中默默流淚。
幸好段稚知腦子還算聰明,斷續的也能想起些東西,忽悠霍君安足夠了。
段稚知正講到明朝廠衛制度時,忽聞殿外傳來金玉相擊之聲。
“放肆!本王的蟒袍都不識得了?”淮王的聲音裹着怒意穿透殿門,“私圍長清殿,爾等是要造反不成?”
穆成遮擡眸從椅上起身,“來了。”
“什麼來了?”段稚知側頭,目光跟随霍君安看向殿門。
“王施鞅好大的權力,皇城之内未得陛下允準便私圍宮殿,連本王都敢攔!”淮王怒道。
霍君安打開殿門道,“不讓進便罷了,本督可就在此處與淮王殿下商談,至于旁聽之人能不能活下去,讓王大人保證。”
“承玉,拿棋盤來,本督與淮王殿下就在此手談一局。”霍君安順勢在門欄上坐下,月白色衣袍上的血漬格外紮眼。
守門的武衛對視後,放下攔人的刀劍,“淮王殿下請。”
棋盤自是不用拿到門口去了,承玉為淮王與霍君安倒上茶。
淮王環視一周,見長清殿内空蕩,竟沒有女官伺候,嗤笑道,“九千歲監察百官,人人都說九千歲頗得聖心,今日一見,隻道是傳言不可信。”
霍君安手執黑棋,落下一子,“在下隻是一介宦官,淮王殿下所見,皆是在下的現狀,舉步維艱。”
“傳聞督公棋藝高超,黑子先落,所為何意?”淮王擡眸,鎖定霍君安的眼。
“你與我霍家,有何幹系?”霍君安單刀直入。
淮王眼皮不着痕迹地跳動,随即笑道,“督公幾次三番差點死于本王手下,還能不明白?你我,早已不共戴天。一個宦官,竟也想把持朝政?可笑可笑,督公也該認清,你此時與喪家之犬無甚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