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什麼也迅速察覺到不對勁,兩個人手上比劃了下,默契的達成一緻。
一時間,何包蛋大氣不敢出一個,呼吸都放輕了些。
下一瞬,她猛然回頭,卻看到讓她差點炸毛的一幕。
新娘……穿紅色嫁衣的新娘……全是新娘!
石碑邊出現數不清的新娘,她們跪在地上,一身猩紅色的喜服嫁衣,頭歪斜着,紅蓋頭斜斜的搭在新娘頭上,遮住大半張臉。
濃墨黑夜為底色,陰風陣陣吹過,紅蓋頭時不時被陰風掀起一角,露出慘白的皮膚,被縫滿針線恐怖猙獰的嘴唇。
這一幕詭異至極。
一個、兩個、三個……十幾個,二十幾個?根本數不清有幾個!
何包蛋隻看到一個又一個新娘就那麼跪在村口,跪在她放下的那碗菜肴後。
不是,是棺材釘!新娘活着的時候腿上膝蓋處,被打入了棺材釘,使新娘站不起來。
整個畫面驚悚感十足,咋一看有被突然吓到,何包蛋倒吸一口涼氣,才拉回自己幾分神智。
活着的時候被打入棺材釘,死了便隻能這樣跪在地上。
同時也被這一幕震撼,無數個新娘,像江柔雅那樣的新娘,就這麼跪在地上。
所有蓋頭下,那張嘴都被縫上了針線,那些傷口很是驚悚,說明這些新娘在辦婚禮時,同樣經曆過‘江柔雅’的遭遇。
刹那,何包蛋突然想起那些怨鬼NPC,吃完飯逼逼說八卦都那一波,有個人說了個什麼‘棺材妻。’
有棺材妻的說法,說明已經在村子裡興旺了起來,生前娶不到媳婦,死後便買來一個‘棺材妻’。
看着這用來冥婚的新娘,根本數不清,一個又一個錯縱交雜的,站滿了村口的一條路上。
何包蛋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對這一幕隻有憤怒和憐惜。
她的理智還在。
這是副本,再怎麼共情,何包蛋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和魏什麼現在有危險了。
客觀上來講,那些新娘對于玩家們來說,是敵對立場,和敵人無異。
魏什麼被吓得目瞪口呆,他呼吸急促,擡手指着那群‘新娘’:“這是……這是什麼情況??”
何包蛋眼色一變:“快跑!!!”
她猛的拉着魏什麼開始狂奔,村子不大,去村長家的路更是簡單的很,可是,何包蛋拉着人跑了半天,定眼一看,依舊沒跑出那條道。
“遭了。”何包蛋臉色一變。
魏什麼有點慌亂:“鬼打牆?”
後背一涼,何包蛋迅速轉身,她呼吸一滞,近在眼前,咫尺距離。
一股腐爛的血腥味鑽入鼻腔,何包蛋能清晰看到眼前新娘,那被縫上針線的嘴青紫不已,還在腐爛中……她下意識屏住呼吸,腦子一片空白。
更重要的是,何包蛋發現自己身體動不了了,她隻能眼睜睜看見,看見那新娘靠近,不斷的在縮短距離。
不是,不是說站不起來嗎?!
旁邊的魏什麼也動不了,完蛋了,要徹底完了,這中式恐怖本那就難在這個方面。
想着死也不能死成這樣,何包蛋薄唇輕動,她剛要發出聲音,一隻溫熱的手觸碰自己臉頰,從而迅速輕輕捂住了她的嘴。
何包蛋:“?”
“姐姐~”
聲音輕柔又動聽,又帶着甜甜蜜蜜的稚嫩感。
何包蛋眼睛一亮,是村長家,那個被收養,智商停留在小孩的年輕人。
就是那個被她暗暗稱作的副本裡的線索NPC。
“姐姐,别說話~”年輕人溫柔似水。
何包蛋:那你怎麼說話?
面前新娘不斷近距離的靠近,在紅蓋頭要碰上何包蛋時,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聞着紅蓋頭上消散彌漫着的血腥味兒,何包蛋幸虧有紅蓋頭隔着點,否則那張鬼臉都要貼上來。
沒幾秒,新娘便慢慢後退,離開了何包蛋身前,卻也隻是和二人保持着三四步的距離。
何包蛋身體能動了,她暗示捂着嘴的年輕人松開手,那年輕人聽不懂,隻眨着無辜懵懵的雙眼。
“姐姐,不能說話~會有危險的。”
何包蛋沉默,她隻好拿開年輕人的手,不曾想年輕人反手拉住了她。
似乎又怕姐姐生氣,年輕人隻拉住何包蛋一點點衣袖。
年輕人眨着晶瑩墨玉般的雙眸,聲音委屈巴巴的:“姐姐,我怕~”
何包蛋剛要嘴上安慰,手一邊正要把還沒回過神的魏什麼拉走。
突然,她身體僵硬住。
不對,新娘隻能跪着,這個靠近她的‘新娘’隔着紅蓋頭,幾乎能和自己平視,為什麼?
很不對勁。
何包蛋目光落在三步之距的‘站立新娘’身上,她又看看再後面石碑那打了棺材釘,被迫跪着的新娘。
何包蛋隻覺得頭皮發麻。
我(一種植物,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