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何包蛋以為是神婆,可當走近了一看,陡然間,她倒吸一口涼氣。
那開了的窗戶邊,站着一個年輕人,看着穿衣打扮,和村落腐朽的濃墨色彩不同,等何包蛋細看時,那年輕人猛的扭過頭對上她視線。
蛋蛋:“!”
那是一張烏青慘白的鬼臉,皮膚上布滿了恐怖的屍斑。
多看幾眼,何包蛋發現這個年輕人,她在冥婚上見到過,是那個注視整場冥婚,血流滿面的年輕男鬼。
這個年輕男鬼為什麼會出現在神婆家裡?
幾秒鐘後,那年輕男鬼便消失了,好像并沒有惡意。
何包蛋皺了皺眉,她又将目光放在那座墳包上,方才在屋裡面看見的墳包。
趕緊上前看墳前的墓碑,那大理石墓碑上竟空無一字,什麼也沒有,很奇怪。
魏什麼疑惑:“這怎麼沒刻字,沒刻字立在這裡,怕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座墳是誰的。”
“你知道這座墳是誰的嗎?”何包蛋忽然回身問。
魏什麼這才感覺到被一道陰毒的目光注視着,他轉身就看看神婆,那張滿是溝壑的臉。
神婆陰沉沉的盯着他們,她手裡還拿着沒放下的掃把。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外鄉人來了準沒好事!”說着,神婆三做二兩步沖上去,隔着窗沿揮起掃把用力打過去。
眼看躲閃不及,魏什麼立馬擋在蛋蛋面前。
挨上重重一擊,魏什麼隻是皺了下眉,便眼疾手快連忙拉着人退到一邊。
何包蛋:“神婆,剛才站在你窗戶邊的男人是誰?”
神婆:“胡說!我這窗邊什麼時候站過人。”
“噢,原來你是畜生。”
何包蛋說:“你打到我朋友了,記着,保護你的不是你手裡的掃把,而是你那一身老骨頭。”
她要是還手,可真怕劇情還沒走完,神婆就噶了,畢竟這是關鍵劇情NPC。
神婆眼神陰毒:“我剛才真是瞎了眼了救你,我就該坐視不管,讓你這條小命沒來才好!”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何包蛋輕笑了聲,同樣看着神婆,兩個人目光相彙,她開始帶着對方回憶起來:“昨晚那場冥婚,你應該閉着眼睛都會辦了吧。”
她話鋒一轉:“可是,為什麼在場除了我們,就隻有你一個活人,你用什麼方法苟活了這麼久呢?”
不等對方開口,何包蛋繼續道:“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神婆變了臉色,她死死盯着女生:“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
何包蛋笑容意味深長:“放心,用不了多久,我還會再來找你的,到時候你也會知道。”
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何包蛋說完就帶着魏什麼離開,看着要落山的太陽,她帶着人往回趕。
“蛋蛋,你剛才是在激她嗎?”魏什麼疑惑的問。
何包蛋不解反問:“我為什麼要激她?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以我們現在的時間維度換算,我們的時間很緊,”她看了眼天色:“明晚天亮之前我們必須得出副本。”
魏什麼點點頭:“我一直想不明白,那神婆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那場過去式的冥婚,所有人都被鬼新娘複仇了。”
“不對,不是鬼新娘,那站着的新娘是楊家那小子假扮的,楊家獨苗在給他的女朋友江柔雅複仇,所以他才會扮做鬼新娘,可為什麼唯獨落了神婆?這個神婆也是直接害死他女朋友的兇手。”
不等何包蛋說話,魏什麼又緊接着道:“我想到過神婆有什麼保命的東西,但總歸不是那些辟邪的吧,我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辟邪的東西能管那麼久。”
“唯物主義點,她确實有保命的東西,但不是什麼辟邪之物。”
遠遠看見擋在路中間的石頭,走近時,何包蛋一腳踹到旁邊草叢裡:“況且,就算有避邪之物,我想楊獨苗既然要為女朋友報仇,那即便冒着魂飛魄散的風險,也會拼一把的。”
魏什麼:“也是。”
何包蛋微微喘着氣,跨過腳下的小土坑時說道:“換位思考一下,一個你痛恨的仇人,是什麼才會讓你一直留着她的性命?”
魏什麼仔細想了下,說:“仇人手上有我的把柄,或者很重要的東西威脅着我。”
他眼睛睜大了幾分:“你是說神婆手裡有對楊獨苗至關重要的東西!”
“沒錯。”
何包蛋分析着:“這個副本的主線是圍繞江柔雅和楊獨苗展開的,對楊獨苗而言,那個重要的東西肯定是和江柔雅有關。”
魏什麼推斷:“難道是什麼定情信物?”
何包蛋搖頭:“應該不會,任何的定情信物都隻是個物品,沒有比江柔雅本身重要。”
最後一句話,讓魏什麼震驚不已:“你的意思是,江柔雅本身……冥婚辦完後,江柔雅已經死了。”
“沒錯。”
何包蛋看了他幾眼,四目相對,都在彼此眼裡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