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妾身侍候您用膳吧。”
“哼”
賀老太太将胳膊抽了回來:“我可擔當不起,誰知道這蜜餞裹得是糖霜還是砒霜。”
趙挽梨臉上的笑容未變,仍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溫柔模樣:“這是什麼話,誰會将裹了砒霜的蜜餞送到老太太跟前來,要是讓我知道了,準叫他們好看。”
“說的這麼好聽有什麼用,這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把戲我看也不少。”賀老太太不冷不熱地嘲諷道。
“老太太教訓的是,妾身日後一定改正。”
趙挽梨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賀老太太卻不在與她多言。
沒一會賀丹臣也走了進來,看到賀老夫人後趕緊迎了上來:“娘,你怎麼來了?可是莊子裡過得不順心?”
“我沒什麼不順心的,就是想知硯了,過來看看。”賀老太太淡淡道。
賀丹臣臉上熱切的表情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他沒什麼事,娘還是先回去吧。”
賀老太太一臉不滿地杵了杵拐杖:“還不給我說實話?!”
“事都還沒查清楚,你就把知硯給關了起來,這算個什麼事?”
賀丹臣眉宇間閃過一絲煩躁:“又是誰在您面前亂嚼舌根子了?”
“這人證、物證具在,還要怎麼查清楚。”
賀老太太将頭偏到一邊:“反正我不相信知硯會做出那種事,實在不行就上公堂,到時候自是會還知硯一身清白。”
“娘!”
賀丹臣語氣變得有些急切:“兒子現在好歹也是朝廷重臣,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兒子的臉該往那兒放?”
“保不齊還會落人口實,在皇上面前參我一個治家不嚴的罪。”
賀老太太瞥了他一眼:“咱們清者自清,管他們說什麼。”
“再說了,你以為你這麼做就不會落人口實了?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到時候傳揚出去了,少不了一個濫用職權,以勢壓人的罪證。”
賀丹臣重重一甩袖子:“您還是别操心這些事了,好好地在莊子上頤養天年吧。”
賀老太太猛地一拍桌子:“你今天要是不讓知硯來見我,我就一頭撞死在這!”
“是誰惹祖母您怎麼生氣,您要是撞死了,那我可也不活了啊。”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了進來,帶了幾分笑意,聽着有些玩笑似的散漫。
賀知硯走了進來,絲毫不理會另外兩人驚訝的眼神,而是對着賀老太太道:“我這不是來了嗎?下次别這麼心急,可不許再說死這些話了。”
賀老太太趕緊上前,将賀知硯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沒事就好。”
“我能有什麼事?我可是這京城裡的小霸王,有我姐在,誰敢欺負我?”賀知硯吊兒郎當地說。
“你啊。”
賀老太太寵溺地拍了怕賀知硯的肩膀,看着一旁道:“這位就是餘家大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長得真俊啊。”
餘笙适時上前行禮道:“老夫人好。”
“錯了。”賀老太太慈祥地看着他:“應該叫祖母。”
餘笙又叫了一聲:“祖母好。”
賀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好孩子。”
緊接着,她拉過餘笙的手,将一個翡翠桌子戴在了他的手上。
賀丹臣一臉不可置信:“娘!挽梨還在這兒,你怎麼能先将這翡翠镯子送給他?”
趙挽梨微微垂着頭,拉着賀丹臣的袖子輕聲道:“沒事的,妾身不在乎這個。”
賀老太太冷哼一聲:“這翡翠镯子向來隻傳給賀家兒媳,什麼時候也輪得到她一個妾室來戴了?”
“挽梨現在已經被扶正了。”賀丹臣據理力争。
“我賀家隻有季瑤一個兒媳!”賀老太太的聲音有些不悅,賀丹臣縱然想反駁,也沒在繼續開口,隻是拂袖轉身離去。
站在一旁的趙挽梨見狀也輕輕俯身行禮告退:“那妾身也就不打擾你們了。”
餘笙将手上的镯子脫了下來,重新遞給賀老太太:“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又什麼不能收的,就當我給你的見面禮了。”賀老太太又重新将镯子戴在了餘笙的手上。
“我人老了,給不了你們什麼,隻希望你們都能平平安安,好好地過日子。”
“知硯向來不着調,還需要你好好看顧着他。”
餘笙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我會的。”
賀知硯在一旁開口:“祖母您放心吧,我又不是幾歲的小孩,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賀老太太離開後,兩人又回到了流水澗。
餘笙看着一臉沉思的賀知硯問道:“想到那個人是誰了?”
“住在賀府,又和趙挽梨走的近……”
賀知硯仔細思索一番,勾起一抹不含溫度的笑:“那也隻能是他了。”
餘笙放下手裡的茶杯:“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