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才和他們家有關系，我沒有。”阿飛冷冷地解釋了一句，接着嘴緊得像是一個蚌殼，再也撬不開了。

“李叔叔——你告訴我吧！我實在是太——好奇了！”郭芙内心的好奇心蠢蠢欲動，她開始朝李尋歡撒嬌。

李尋歡笑了笑，攤了攤手：“這是他們家的事情，我怎麼能随便告訴你？還是得阿飛同意了，我才可以說。”

郭芙是從來不知挫敗為何物的，越戰越勇，阿飛在她眼裡就是個弟弟，發揮出一套水磨工夫，何愁不能拿下他？不過是冷漠一點罷了嘛，對于好奇心爆棚的人來說，這算得了什麼！

她轉了轉大眼睛，忽然想到了一個好法子，于是笑嘻嘻地對阿飛說：“阿飛弟弟，看你這樣子，肯定不喜歡王憐花吧？”

阿飛沒有動，看起來還是在專心地雕刻，但郭芙注意到，他的耳朵悄悄地動了一下。

很好！方法對了！郭芙在心裡說。

“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姐姐和他的事情呀？要是告訴我的話，說不定我能告訴你，怎麼整蠱到王憐花哦？”郭芙湊近阿飛，像是要傳授什麼絕世武功秘籍給他一樣。

她這種鬼靈精的樣子，楊過見多了，不由得好氣又好笑，但阿飛竟然好像上鈎了：“真的？”

不一定是真的，但還有楊過不是嘛，他會幫自己想出辦法來的。郭芙心安理得地想着，嘴上沒口子地答應：“那當然！”為了佐證，她用胳膊肘捅了捅楊過，“對不對？”

阿飛也詢問似的看向楊過，出于一種直覺，他覺得這個小哥哥比小姐姐靠譜多了。

楊過被兩道不同的目光看着，隻覺得坐立難安，他不着痕迹地左右看了看，一邊是阿飛信賴的眼神，一邊是郭芙各種暗示的眼神。

最終，他還是做出了一個違背良心的決定。

“嗯……對。”他對阿飛說。

阿飛好像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一樣，聲音裡還帶着點猶豫，但終于說：“那……那好吧，我跟你們說。”

……傻阿飛，這些都是壞人，不要信他們啊！

但他終于還是信了，李尋歡見得了他的首肯，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些簡單情況告訴郭芙和楊過。

“……那孩子叫白飛飛。”

“白飛飛？真好聽！”郭芙一聽就覺得，有這樣名字的女孩一定可愛，就像自己一樣，她自得地想，“不過她不姓王？那她和王憐花是……诶，那阿飛不等于也叫白飛？兩個名字太像了吧，有點怪……”

“你是不是剛才什麼都沒聽？”楊過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阿飛之前說了，隻有白飛飛和王憐花有關系。”

“啊……”郭芙努力運作自己的大腦。

李尋歡歎了一口氣：“确實，阿飛跟王家、白家都沒什麼關系……”

阿飛忽然插了一句話：“我是姐姐撿來的，本來就跟那些人沒什麼關系，我隻跟姐姐有關系。”

原來如此。郭芙和楊過對視了一眼，并沒有就此話題讨論下去：“那白飛飛和王家是什麼關系啊？”

李尋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知道柴玉關嗎？”

剛說到這個名字，阿飛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像是眼睛中忽然燃起了兩團火焰。

郭芙得意地點着頭：“我當然知道啦，就是那個‘快活王’，王憐花的爸爸！”說到這個，她才想起來，朱七七跟她說過，王憐花不喜歡别人說柴玉關是自己的父親，他連姓都是跟母姓。

這個名字可是大名鼎鼎，柴玉關家财萬貫，和朱七七的父親朱百萬可以匹敵，而且又攀上了京城王家的大小姐王雲夢，青雲直上貴不可言。

但聽說這兩年，柴玉關和王雲夢已經是各玩各的、互不幹涉了。

當然這些，郭芙是不會知道的，她隻是知道，柴玉關特别有錢，而且特别會玩，建了很多别墅以供享樂。要說她是怎麼知道的，就得說到郭靖，郭靖對這位因為會享樂而被稱作“快活王”的人意見很大，早就想有空去查查這個人的勢力勾結了。

李尋歡點了點頭：“你知道就方便多了——白飛飛，也是柴玉關的女兒。”

阿飛捏緊了拳頭，而楊過則是和郭芙吃驚地對視了一眼。

白裙女孩白飛飛，如果是柴玉關的女兒，為什麼既不姓白，也不姓柴呢？

“這其中細節，是人家的家事，我自然不知道了……不過曾聽說過，柴玉關之前曾經有一個妻子，也許是那個妻子的孩子，也許還有其他隐情，都很難說了。外人隻是知道，柴玉關把自己的另外一個女兒帶回家了。”李尋歡結束了自己的介紹。

阿飛緊緊地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郭芙卻覺得奇怪，如果白飛飛真的是柴玉關的另一個孩子，王憐花的媽媽為什麼會答應把她帶回自己家呢？她雖然沒見過王憐花的媽媽，但看王憐花那種千伶百俐的樣子，他的媽媽也一定隻會更好。

不過見阿飛一副不願意談下去的樣子，郭芙也識趣地把話咽了回去，決定之後一定要認識認識白飛飛。

四個人正各自思忖着，冷香小築外面，忽然傳來了風鈴“叮鈴鈴”的響聲，接着便是一陣敲門聲，一個清亮幹脆的女聲在外面叫：“有人嗎？店主在嗎？燕京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