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怎麼會到這兒來？

三個孩子不約而同地擡起了頭，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都将目光投向了李尋歡。

李尋歡從他們的眼神裡看到了同樣的一句話：“你不會是犯了什麼事吧？”他頗有些哭笑不得，但警察無緣無故上門，也是稀奇，不由得他不仔細回想了一遍，最近有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發生。

好像并沒有什麼？李尋歡去開了門，兩個英姿飒爽的女警走了進來，為首的一個看起來年長一些，眉間一點紅痣，杏眼瓊鼻，身材高挑，後面的一個個子略矮，年齡看起來也小一點，臉上的表情沒有第一個那麼嚴肅，容貌秀美，看起來更生動一些。

高個子的女警掏出證件，遞給李尋歡：“李尋歡嗎？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

李尋歡看到證件上寫的姓名和名字下面的公安局與警号，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郭芙擠到他身邊，也探頭看着警察證上的名字，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李、英、瓊——哇，警察姐姐，你名字真好聽！”

這一手嘴甜的本事，全是從她媽媽黃蓉那裡學來的，李英瓊原本神色嚴肅，見到郭芙可愛，也不由得臉色和緩了許多。郭芙又跳到後一個警察那裡，仰頭問道：“這位警察姐姐，你叫什麼啊？”

矮個子的警察這才想起來，急急忙忙地掏出警察證，郭芙又是挨個字讀了出來：“餘、英、男，诶？你們倆的名字有一個字一樣！”接着又問：“你們有什麼事情呀？”

餘英男嘻嘻一笑，摸了摸郭芙的腦袋，柔聲說：“姐姐們有事要找你這位叔叔。”她雖然看起來活潑，但辦事卻十分嚴謹，并沒有透露出什麼其他信息，“你們去那邊的房間裡坐一會兒，姐姐陪着你們，好不好？”

郭芙很喜歡這個姐姐，乖乖地跟着她進了房間，還順手左右各拉起了楊過和阿飛。

不過，雖然這樣，她和楊過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決定，要打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尋歡是黃蓉的故交，又是楊過的師父，無論出于什麼關系，他的事情他們都要幫忙。

-------------------------------------------------

見幾個孩子離開了，李尋歡對李英瓊伸手示意：“李警官，請坐。”

他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看起來無論如何與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扯不上關系。但這些在李英瓊面前都不起效果，她的神情還是十分冷肅，極具威懾力：“李先生，請問你昨天下午兩點到四點的時候在哪裡？”

李尋歡思忖片刻：“昨天？昨天是禮拜天，我去燕南山公園散了散心，晚上就回來了。”

“你回來的時候是幾點？”李英瓊臉上八風不動，讓人根本猜不出發生了什麼。

“記不太清了……不過我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李尋歡回答。

“之後呢？”李英瓊的錄音筆上閃着亮光，“你回來後去了哪兒？”

李尋歡對答如流：“……我很喜歡紅磨坊蛋糕屋的榛子巧克力醬蛋糕，去買了一個，然後就回了自己住的公寓。”

“好。”李英瓊又問了幾個關于他行動軌迹的問題，接着話鋒一轉，“你和龍小雲是什麼關系？”

李尋歡一怔，沒有想到面前英氣的警察會忽然問他這個問題，他向來沉穩多謀，此刻卻忽然有些慌亂：“小雲？他怎麼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李警官沒有回答他，那一雙明亮而銳利的眼睛直直看向李尋歡。

李尋歡很快恢複了一貫的氣度：“他可以叫我‘表舅’，我和他母親，是名義上的表兄妹。”

“那麼，你和龍小雲關系怎麼樣？”

這問題一個接着一個，但李尋歡屬實和龍小雲談不上什麼關系，因為龍小雲每次見到李尋歡，在他母親面前總是裝的像個乖孩子，但私下面對李尋歡，總是橫眉冷對，眼裡射出的毒箭恨不得把李尋歡刺個對穿。

對于龍小雲的這種态度，李尋歡心知肚明，也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對自己，但他畢竟是林詩音和龍嘯雲的孩子，自己沒有什麼教育的權力，也不願意和龍小雲鬧得太僵，惹得林詩音傷心，于是隻能減少碰到龍小雲的次數。

但現在這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尋歡的心中越來越疑惑，話幾次到了嘴邊，隻是出于禮貌，沒有先開口，等李英瓊把話問完。

現在李英瓊既然問道，他也委婉回答：“那孩子……和我算不上多好。”

李英瓊點了點頭：“你和龍小雲的母親，究竟是什麼關系？”

這個問題涉及個人隐私，李尋歡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和今天你的事情有關系嗎？”

“有關系，請你配合，李先生。”李英瓊十分冷靜。

“好吧。”李尋歡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閃着銳利的寒光，毫不相讓。“龍小雲的母親林詩音和我……”

---------------------------------------------------------------

就在李尋歡跟李英瓊說話的時候，餘英男也正在被郭芙纏住，嗡嗡嗡地吵得腦仁疼。

“姐姐姐姐！”郭芙如同一隻小蜜蜂，在餘英男身邊上上下下飛舞，“發生了什麼呀，你跟我們講講嘛！講講講講嘛！”

楊過坐在她身旁，阿飛坐在楊過身邊，擡頭默默無語地看着楊過，用眼神向楊過提問：“她一直都這麼鬧騰？”

楊過眼神沉痛：“……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