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充電嗎?
可是他的手機也沒充過電呢,電量卻還是百分之百。
*
“哇哦——”
萩原研二仰頭看向在亮着彩色燈帶的摩天輪,在夜幕中散發着迷人的光暈。
剛才和他們已經溝通過的老闆正在組織員工疏散遊客,為了避免恐慌,隻和遊客們說是摩天輪出現臨時故障,現在需要搶修必須關閉。
大部分遊客都隻是不滿的抱怨幾句,就順從地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離開,這是正常人的反應。
萩原研二着重關注了下逗留在附近,遲遲沒有離開的那部分遊客。
根據那封傳真,萩原研二已經能推斷出這位還未露面的炸/彈‘騎士’,實際上是位自負卑鄙、仇視警方的愉悅犯。
如果他是對方,他在布置好這個舞台後,他一定會回到台下,因為他想要親眼看着愚蠢的警察被他所制造的炸/彈,當着全日本民衆的面炸死。
所以這個炸/彈犯,現在說不定就藏在那些遲遲沒有離開的人群中。
那個男孩?
萩原研二的目光突然停頓在一個男孩身上,那個男孩隻有六七歲,雖然他是炸/彈犯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萩原研二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因為他……
實在是太吓人了啊啊啊!
男孩穿着和他年齡絕對不符的深藍色西服,紮着鮮豔的紅色領帶,領帶鮮豔的像是剛從血裡被浸泡過的一樣,臉上戴着平光眼鏡,還有詭異的微笑,上揚的嘴角邊有着暗紅色的血迹。
男孩眼鏡上的反光讓萩原研二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感覺到那種鎖定獵物的目光,緊緊抓在自己身上。
這是鬼娃娃吧?!
萩原研二用盡全身力氣,才強迫自己沒有拔腿就跑,隻是僵硬的轉開了頭。
他收回剛才的話,如果是這麼詭異的鬼娃娃,那也不是不可能安裝炸/彈。
萩原研二幾乎是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松田陣平身旁。
松田陣平關上71号座艙的門,說道:“已經檢查完了,除了72号座艙位置上的炸/彈,其他座艙都是幹淨的。”
“大力水手警部也已經到廣場了,他會帶人在下面維持秩序,座艙裡的事情交給我們兩個專業人士,沒問題的吧?小陣平?”萩原研二拎着工具箱,感受着背後鬼娃娃那如芒在刺的目光,72号座艙還沒有落地,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去。
和鬼比起來,他還是更喜歡炸/彈。
萩原研二打開座艙門,先松田陣平一步鑽了進去,能看到那枚纏繞着各色電路的自制炸/彈正躺在座位上,大概是從電子鐘上拆下來的顯示屏,正在以并不準确的速度讀着秒。
松田陣平也跳上來,反手關上座艙門,看也不看就抱起炸/彈,然後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萩原研二被他吓了一跳,忍不住拔高聲音:“小陣平!不要随便動啊!萬一是水銀平衡的怎麼辦?”
“沒關系,我已經很小心了。”松田陣平叉着腿坐在位置上,抱着的不像是炸/彈,倒像是書包,完全看不出來他的小心:“而且座艙裡的空間有限,它還占了一個座位,我們兩個都擠在那邊,連腰都直不起來,還怎麼操作。”
這下就算是萩原研二,也忍不住有了拳頭癢癢的感覺。
果然還是落地後,和某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打一架吧,把所有想問的都問清楚,說不定小陣平這家夥就能變正常了。
他隻要一想到小陣平有可能曾經就死在這枚炸/彈下,他就有種心慌耳鳴眼前發黑的感覺。
所以他本來想的是由小陣平來操作,他來配合對方。
但是沒想到松田陣平能直接把炸/彈抱起來,現在想要再次移動,風險很大,所以隻能由對面位置的他來硬着頭皮操作了。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氣,慢慢坐在了松田陣平對面的位置上,打開工具盒,目光鎖定在那些複雜的線路中,全神貫注地在腦海中繪制炸/彈的立體結構,試圖找出第一個突破口。
松田陣平的目光從對方被汗水打濕的額發上移開,轉向座艙玻璃門外,地面上的人影越來越小,天空中碩大無比的銀白色月亮越來越大,亮的刺目,亮到極緻反而讓人産生了種深不見底的錯覺。
好像這隻月亮,會随時把他們吃掉。
松田陣平的手指動了動。
突然想抽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