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兩個理由聽起來都很幼稚,但這卻是萩原研二真實的想法。
他并不覺得離開小陣平,他還能遇到這樣合拍的朋友,如果兩個人因為工作不同,沒有共同話題而日漸疏遠,未免也太過于可惜。
他是共情能力很強的人,所以也有着這類人共通的缺點,很容易被身邊的事物影響,更容易被其他人的情緒感染。
雖然松田陣平刻意回避了他的很多問題,但萩原研二還是能猜到,在那些犧牲的隊友家中,隻是作為朋友和事件毫無關聯的松田陣平,恐怕也沒得到好臉色。
那麼他呢?
如果出現的話,是會被當成罪魁禍首的程度了吧。
這是他的責任?
也許吧。
反正他是沒辦法在面對指責的時候,說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如果真的到那種情況,他能做的也隻是默默承受了。
但是就算是他能承受這種指責,站在他身邊的家人和朋友呢?也要陪他承受這些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說不定真的留在這裡才是更好的選擇吧。
那枚炸/彈還躺在兩個人中間,刺目的紅色數字安靜的跳動着。
它動作輕柔地把拆彈工具塞回他手中,用松田陣平的聲音蠱惑道:“這局遊戲的節點,就是72号座艙的爆炸,每次炸/彈爆炸後,才會世界重置時間倒流。”
“這枚炸/彈對于你來說,并不難拆卸,隻要拆掉它,我們就能平安回到地面,時間就會跳過這個節點,繼續向下延伸,玩家沒有死亡,也就不會登出遊戲。”
“隻要拆掉這枚炸/彈,所有人都會停留在最幸福的時刻。”
萩原研二不由自主地接過工具,看着那根特殊的火線,輕聲:“我……”
啪。
一巴掌幹脆利落地落在萩原研二臉上,他的頭都被打偏,沒說出口的話也被直接打飛。
萩原研二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怒道:“你有病嗎??莫名其妙的打人,以為我不會還手嗎??”
它的臉色也不好看,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某個家夥的反抗意志格外強烈,之前隻是在潛移默化的影響它,現在卻突然能脫離它的掌控,這讓它有了強烈的不安感。
它催促道:“不要廢話,快點把線剪掉…”
啪!
又是一巴掌反手抽在它的嘴上,這次萩原研二看的清清楚楚,那巴掌下手實在,它的下半張臉幾乎是瞬間就浮起了手指形狀的紅腫。
萩原研二幾乎是驚呆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這樣毫不留情地對自己的臉下這種狠手,動手的時候半點猶豫都沒有,簡直像是被打的不是自己的臉一樣。
萩原研二半是嘲諷,半是試探:“真可惜,看來就算是我想留下……”
萩原研二話還沒說完,就感覺面前飛來一個黑影,他條件反射的閉眼,感覺右眼框猛的一痛。
這次那隻手變掌為拳,結結實實給了萩原研二一拳。
他愣住。
它冷笑:“想留下有的是辦法,我可以幫你……”
啪!
那隻手揍萩原研二還知道換個位置,打它卻每次都打在嘴上,雖然不緻命,但是幾次的力量疊加,讓它有種門牙都隐隐作痛的惱火。
它擡眼看向萩原研二,卻突然發現對方的表情從疑惑,變成了眼淚汪汪的欣喜,和第一周目看到從天而降的自己一樣。
它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
萩原研二突然雙手捧起它的左手,像是看到主人的小狗,誇張的拉長聲音:“小陣平——————”
它強裝鎮定:“你是瘋了嗎?”
它想要抽回手,但是那隻手像是被粘住,也像是從和萩原研二的肌膚接觸中汲取到了力量,徹底失控。
“這種揍人的力度!角度!速度!除了小陣平,不會有第二個人了~小陣平~”
他一邊說,一邊暗自發力,在把它的小臂都擰成了青色後,才失望的發現徒手做不到分離這隻手和它,偷偷抓起旁邊的剪刀就要對準它的手腕。
不不不……還是多切一點,小臂……幹脆大臂好了!
它既抽不回手,又沒辦法離開座艙,感覺自己像是什麼被野狗纏上的流浪漢,即沒吃上狗肉,又快要被狗搶去最後一塊面包。
它終于怒了。
“你們是變/态嗎??到底是被揍過多少次,才會憑借着扇巴掌認人啊!!你們是正經途徑認識的朋友嗎???”
“給我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