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語錄:掩藏秘密的最好辦法,徹底埋葬它。
“既然遭此劫難,主持不是應該集結全院僧人尋個原因才是,怎麼卻如此淡定的來迎接本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山是主持劈得呢?”
這話說得一旁的實真師傅有些坐不住了,他上前一步道:“王爺,你這是什麼話。這山塌了,難道是我師傅造成的嗎?”
靜睿王眉毛一挑,“是不是,我不知道,但若按朝廷的規矩,不管什麼天災人禍,最後會歸結于我父親德行有虧上。不管他是多麼宵衣旰食的多方籌措,或是殚精竭慮的調兵救援。他都是被指責的那個,為了消除這天下的怨氣,他還要堂而皇之的發一篇《罪己诏》來千秋萬年的記錄他的罪狀。”
他說的眼睛一閉,似乎心疼的很,最後臉帶悲苦的看相寶葉衆人道:
“我父皇都不推卸責任,你家師傅如何脫得了幹系。”
這話說得一衆人啞口無言。上位者所撐之重,就是不被人理解的。這也就是高處不勝寒的原因所在。
寶葉長長地歎了口氣道:“王爺說的對,是老衲修行不夠,造了太多孽障。沒能守住這上陽窟,讓佛祖們遭了難。”
見他居然就這麼容易應承了這罪責,靜睿王突然覺得有些無趣,但他豈會就這麼放過他,“老和尚别急着給我活稀泥,我且問你,這上陽窟是不是有一條通到城外的密道?”
他雖用了一個有人,但前面卻直指老和尚,這所指已經太明顯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到了寶葉和尚身上。
天下,誰人不知那甯王率領銀甲兵一夜奪洛州的之事。但他到底從哪裡入城雖無官方記載,但傳言便是從上陽窟一條密道入的城。
寶葉臉色波瀾不驚,但他後面實真師傅卻挪了半步。這半步其實隻讓他身子晃了晃,卻入了釋平的眼。他三下兩步走到了實真旁。見旁邊多了一人,實真一慌,腳下一虛,眼看這破綻要露了。一旁的釋平肩膀支住了他一下,才穩住了身子。很快他耳邊傳來釋平的低語:“師兄莫慌。”
這話雖低,卻也傳到了寶葉耳朵裡,他嘴角一擡,腰杆挺直了些道:“上陽窟修的都是佛窟,哪裡來的密道。王爺不要說笑了。”
“沒有密道?”靜睿王眼眸冰冷,他天生是個善刑獄,敲打人心那可是得心應手。
“那甯王的銀甲兵如何入的城。老和尚,我告訴你,當年我祖父就是擔心這洛州城是個露風的城池,才将京城定在麟宣。而今洛州多事,你還藏着這地道,是想反了不成。”
如此大聲的質問讓寶葉身後的弟子直接吓跪了。他們眼淚直流,滿臉驚恐的看着寶葉,讓他再也端不住那份淡定了。
他死死拽着袖角,強硬道:“王爺這是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
這番天雷勾地火,看似要鬥得你死我活了,遠遠卻飄來一聲。
“這不是都塌了嗎?哪裡還有什麼密道?”釋平上前一步,輕飄飄的道。
靜睿王面色一凝,眼神空洞地看向釋平,心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你可真是傍上一棵大樹。但他哪裡容得下釋平如此得意,
“小和尚,我原本以為這是你的傑作。現在看來,我高看你了。你活得太單純,這麼多日都沒有看清你身邊的人。”
“來,先從你這個主持師叔說起。你看他看着木讷,可比你師父厲害多了。我們大周若論首富,都說是那個隐遁的姓範的。可你知道嗎姓範的在最富之時也不過良田千畝,還是分散在全國。可你這個師叔光在洛州城外可就達萬畝。可以說這洛州城,除了九成宮是大周的,其他的都是他的。”
“他隻是低調,不争,卻是大周實實在在的首富。”
“再來,既然有土地,就有在土地耕種的佃戶,你想想他的土地上的人若組成部曲,軍隊,會有多少兵力。”
他見釋平有些懵,直接揭曉答案道:“這個數字是麟宣周邊加城内的兵力的兩到三倍。是不是很可怕?所以總有帝王,不顧未來谥号是個武字,也要滅佛。他們實在強大的可怕。”
靜睿王見釋平已經白了臉,這離間的效果不錯,笑着拍了拍釋平的肩膀。
“沒想到吧,你身邊就有一隻大老虎。你那些城裡使的小手段,在他看來,都是小把戲。他隻是坐山觀虎鬥罷了,若他參與,你所凝結那些銀兩,早被他放出的流水銀給沖的水花都不泛了。”
如此挑撥,明顯得讓所有人都看出了端倪,但見他使得如此爐火純青,不愧是未來要給他臣子施展的。
寶葉幾次打算張嘴,但都覺得不能打斷王爺的說話,便忍了又忍,最後他似乎有些想不起來怎麼反駁了,居然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來。
此時,遠處一雙眼睛已經盯住了這一群人。
“難怪要和我講什麼佛國道理,原來和那四不得輕的少年們是一夥的。”老甯王遠遠看着,心下有了計較。但很快不遠處一陣控制不住的一陣咳嗽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他本要發作的,但還是歎了口氣道:“讓你别來,你偏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