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猛地推開門,桃枝護着光星小跑進入室内,他一邊跑一邊脫下外套,直接躺在了準備好的凳子上,身上的紋身殘缺不齊,仔細看,裸露的皮膚上還有紅印。
發型師,化妝師和付靈瑤一擁而上,為他補妝。
“沈硯冰看起來像個正人君子,下手也太狠了。”莉娜忿忿不平,“虧我以前還粉過他一陣子。”
據桃枝的說法,光星的這套造型上台後果然引發了轟動,把沈硯冰的氣勢壓了下去。
沈硯冰不肯罷休,後面的互動和遊戲環節,一直打着為觀衆謀福利的名義靠近光星,掀他的衣服,趁機有意無意地破壞紋身,付靈瑤每次補妝都接近于重畫。
偏偏為了趕進度,錄制中途休息的時間越來越短,像現在剩下最後一個環節,節目組隻留了十五分鐘補妝時間。
付靈瑤的筆觸越發龍飛鳳舞,不求完全複原,隻求寫意,就這樣,還是彎着腰,駝着背,一路追着畫到了演播室。
晚上八點,終于錄制完最後一個鏡頭。
看到光星重新回到休息室,桃枝和莉娜臉上充滿放松後的笑容。付靈瑤這才放下心來。
她心髒一直怦怦跳個不行,再不結束要跳出問題了。
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驟然放松,後面的記憶對她來說有點模糊,所以當第二天拿到莉娜給她的登機牌時,她詫異地問桃枝:“我記得今天不是返程嗎?怎麼又多了一個新的城市?”
原本計劃國慶節倒數第二天完成行程,她還約了人最後一天清掃别墅。
“昨天晚上慶功宴的時候不是說了嗎,我們四個臨時加個行程,去探老闆的班。”桃枝歪頭盯着她,“你忘啦?”
“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付靈瑤無奈扶額。
桃枝悄悄地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我們幹了這麼大件事,得趕緊跟老闆彙報。電話裡怕說不清楚,還是當面找他比較好。”
确實,昨天第一次畫完紋身,造型師讓自己圍着光星全身拍了視頻和照片發給他,還不知道他準備怎麼做。
因為臨時增加行程,光星不需要拍機場照,便拿黑色大衣,口罩和帽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
四人在機場,先送其他外聘的老師上回程飛機,随後登機。付靈瑤抽空取消了打掃服務。
取好行李還沒出機場,負責在公司留守監控輿情的宣傳電話打了過來。
桃枝接完電話,臉色不太好:“昨天現場果然有偷拍照片流出來了,估計是沈硯冰經濟人阿力的手筆。”
桃枝把付靈瑤,宣傳和莉娜拉了個四人小群,宣傳在群裡發了粉絲中流傳的照片。
付靈瑤一一放大觀察,明白了桃枝這麼猜測的緣由。
所有照片焦都對在沈硯冰身上,占據了畫面最大篇幅,跟他穿同一件外套的光星不是在角落就是殘缺不全。模糊遠景看不出他身上細節,隻覺得他頭發,衣服和裝飾都亂糟糟成一團。
宣傳發了句語音在群裡,意思是沈硯冰粉絲現在在光星粉絲群和超話到處空投這些照片,還帶了些諷刺光星不自量力,照虎畫成貓自取其辱的話術。
“節目還有兩周才播出,不适合這麼快就反擊,會提前消耗這期的話題度。”桃枝吩咐宣傳,“你找公關公司盯着,盡量不要讓照片上熱搜,另外找幾個大粉,跟她們說照片不實,請她們出頭喊話粉絲群冷靜一段時間,等正式的官方照或者我們的角度出來再說。”
付靈瑤把自己發給造型師的視頻和照片發群裡:能用嗎?
最好還是錄制現場拍的,有說服力。這些留作備用。桃枝回複。
莉娜提前在影棚附近的咖啡店點了外賣,等保姆車到達拍攝現場,送貨的外賣車也準備好了。
現場執行制片招呼各組來領咖啡,跟桃枝寒暄:“導演昨天知道你們要來,特意讓統籌調整了今天的拍攝順序,這不剛拍完夏老師今天最後一場,去換裝了。”
“多謝多謝。”桃枝激動地握住他的手,從莉娜手裡接過裝了煙酒的手提袋塞他手裡,“各位辛苦了,給大夥兒提提神。”
付靈瑤打量片場,夏炎淵這部戲估計拍的是年代劇,片場擺了很多看起來有點曆史的老物件。對幾台老式遊戲機挺有興趣,不過她不敢上手,怕弄壞了。
“夏老師來了。”
她的視線還是一如往常立刻追到了夏炎淵身上,他穿了件棕色麂皮夾克,穿過重重人群,快步向幾人走來。
他越走越近,并沒有放慢腳步,直接抱了付靈瑤滿懷,他常用的白牡丹味道将她重重包裹。
付靈瑤顧不上害羞,急得滿臉通紅,心裡唯一念頭是這家夥怎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做這麼親密的舉動,被狗仔拍到了怎麼辦!
她錘他後背的手快到出殘影:“這麼多人看着呢,快松手。”
夏炎淵微微一笑,松開了懷抱,又抱住了光星和桃枝,拍了拍莉娜的肩膀:“幹得不錯。”
桃枝難得露出了扭捏神态:“先别誇,留着等會兒抵消你的低氣壓。”
夏炎淵松開雙臂站直,了然地問:“又做了什麼好事?回車上細說。”
莉娜陪着光星給劇組成員簽字拍照搞關系,桃枝帶着付靈瑤上了車,像小學生般整齊排隊在他面前站好。
桃枝盡量簡明扼要地把事情經過描述了一遍:“就是這樣,需要具體細節我再補充。”
夏炎淵翻看發給他的偷拍照片和後台視頻:“讓我想一下,先一起回酒店,桃枝你約高遠開視頻會,明天早上盡快回去。”
桃枝從車裡探出頭,招呼兩人上車,莉娜找夏炎淵的跟組助理要酒店地址,迅速定了四間房,又定了明天最早的航班。
一群人先簇擁夏炎淵回他房間。
桃枝放下手機:“遠哥發消息,他現在就可以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