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淵的肩膀硌得付靈瑤胃部生疼,她掙紮着擡頭,視線裡隻有他緊繃的背部和不斷後退的地毯花紋。
一陣天旋地轉後,她被重重扔在床上。
“夏炎淵!你瘋了嗎?”她手肘撐床想要起身,卻被他單膝壓住黑色絲絨裙擺,動彈不得。
他的身體随即壓了上來,雙手撐在她的兩側,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身下。
“我瘋了?”夏炎淵冷笑一聲,“我清醒的很。倒是你,今天一反常态,精心布置了這麼一場戲,就為了跟我提離婚。說,誰給你出了這個馊主意。”
“沒有人教唆我,是我自己的決定。”付靈瑤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又堅定。
“是嗎?”夏炎淵仿佛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那你告訴我,結婚這段時間,我對你怎麼樣。”
付靈瑤别過臉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說清楚。”
“就是因為你太好了!”付靈瑤提高了聲音,眼眶微微泛紅,“太好了,好到我開始貪心,開始幻想這一切都是真的!但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假的,建立在交易的基礎上,我不能......”
夏炎淵完全沒聽清她的話,目光全被房間角落裡的東西吸引。
“噓。”
他修長的手指抵在她唇上,蹭掉了一點口紅,豔麗的紅色染上他指腹,像某種隐秘的印記。
他站起身,走向那個方向。
那裡有一個小小的畫架,上面放着一幅半成品人像畫。與之前那幅夏炎淵的畫像不同,這幅畫上的人是一個年輕男人,面容俊朗,眼神溫柔。夏炎淵認出了他,是鐘雲飛。
“不止給我,你還給那個姓鐘的畫了一幅?”夏炎淵聲音驟然變冷,他轉身面對付靈瑤,食指指向那幅畫,質問道。
付靈瑤一愣,随即明白他誤解了:“你聽我說。”
“我明白了。”夏炎淵打斷她,眼中再次燃起怒火,“你有了另一段戀情,所以才要跟我離婚。難道你覺得鐘雲飛比我更适合你?他能給你我給不了的東西?”
“不是這樣的!”付靈瑤飛速解釋,“隻是因為我之前答應送他一幅畫作為項目答謝!就是人情往來,沒有任何其他含義!”
夏炎淵已經無法聽進去任何解釋,他看着那幅畫,再扭頭看看擺在客廳畫架上的自己肖像,心中的嫉妒和憤怒如同火山爆發,燒穿了所有教養的僞裝。
“所以這就是你精心策劃的離别?送一幅畫像給我作為紀念,讓我忘不了你,然後轉身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付靈瑤,你比我想的還要狠心。”
他回到床邊,單手把付靈瑤的雙手一起抓住,壓到頭頂。另一隻手拆下領口的領帶,絲綢如蛇般纏繞上她纖細的腕骨,将她的兩隻手腕綁了個結結實實。他打結的動作娴熟得令人心驚,仿佛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遍。
“夏炎淵!你冷靜一點。”付靈瑤劇烈掙紮,被縛的雙手在頭頂扭動,腕骨很快磨出紅痕。
夏炎淵居高臨下地注視着她,俯身封住了她的唇。這個吻仿佛懲罰,他的牙齒重重碾過她的下唇,舌尖強硬地撬開她的齒。付靈瑤在窒息中下意識反抗,猛地合上牙齒。
鐵鏽味在兩人唇齒間蔓延,夏炎淵卻絲毫沒有退開的意思,反而加深了這個吻,仿佛要将她整個人吞吃入腹。
許久,他終于松開了她的唇,用手指抹掉下唇上的血迹。鮮紅的血痕在他指尖顯得格外刺目。他盯着那抹紅色看了兩秒,忽然笑了,笑容讓付靈瑤脊椎發涼。
“很好。”他慢條斯理地脫掉西裝外套,馬甲随着下一個動作落在地毯上,目光始終鎖在她臉上,“看來我們需要換個溝通方式。”
“你幹什麼?!”付靈瑤驚慌地問。
夏炎淵沒有回答,隻是繼續解襯衫扣子。
他的動作很慢,像在拆一件精心包裝的禮物。
第一顆扣子解開,露出他線條分明的鎖骨。
第二顆扣子解開,鍛煉得當的胸膛若隐若現。付靈瑤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喉嚨發幹。
第三顆和第四顆扣子解開,他拉着付靈瑤被綁緊的雙手摸上了自己的胸口,又順着往下摸到了腹肌。
他俯下身,鼻尖幾乎觸碰到她的:“你不是很喜歡這裡。”
付靈瑤的呼吸急促起來。
“記得你找我求婚那天,你被我拒絕,轉身要走時,也是這副表情。”夏炎淵指尖順着她臉頰遊走,“明明緊張得手指發抖,還要裝得毫不在意。”
“那不一樣。”付靈瑤偏頭躲開他的觸碰,卻被他捏住下巴掰回來。
“怎麼不一樣?”夏炎淵俯身,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畔,“你真能對我無動于衷?”
夏炎淵觀察着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嘴角勾起勝券在握的弧度。他再次強勢把她的手腕舉到頭頂,将領帶的一端固定在床頭,含住她耳垂輕輕一咬,感覺身下軀體瞬間繃緊。
他的唇沿着頸線下滑,她喉嚨裡溢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嗚咽。
“你看,”夏炎淵低笑,手掌撫上她腰側,“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誠實多了。”
他盯着她微微發抖的唇,那裡還殘留着他被咬破時留給她的紀念,一抹暗紅像朵綻開的玫瑰。
下一秒,他的唇重重壓了下去。
這個吻比第一次更加來勢洶洶。夏炎淵單手扣住她的後腦,手指深深插入她精心打理的發絲,扯散了系好的發髻。黑發散落,有幾縷黏在她汗濕的頸間,更多則鋪陳在雪白的床單上,像一幅潑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