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靈瑤臉色劇變,她迅速跳上床搶過手機:“遠哥别聽他的,都是很重要的東西,麻煩都送過來。我們今天一整天都在家,什麼時候過來都行。”
高遠一愣,腦中瞬間呈現畫面,老闆還沒睡醒,琳達老師卻已經在他身邊……
他忍住笑,決定還是自己送東西過去穩妥,免得助理看見什麼不該看的:“好,等會兒快到了再跟你聯系。”
挂掉電話,她迅速跳下床,卻因為手環的牽制差點把夏炎淵也拽下來。
“急什麼?”夏炎淵慢條斯理地起身,跟着她去洗漱。
洗漱完回到房間,付靈瑤收拾好床鋪,抱着書立和獎杯,站在展示櫃前糾結。
櫃門玻璃看起來并不結實,裡面每一層也放了很多東西,夏炎淵現在的關注點也不在她身上。她隻要假裝失手,用力把獎杯和書立砸下去,這間房立刻能獎杯與周邊齊飛,玻璃渣共長天一色,亂到需要馬上把小蔣請過來重新裝修。
可裡面的東西明顯有被主人精心保養,而且很多空心結構,磕碰下很容易變形。
她歎了口氣,把懷裡的東西小心地放回原位。
門鈴響起時,付靈瑤跟夏炎淵正各自占據餐桌一頭忙自己的事情,彈性繩随兩人動作在餐桌上跳動。
還沒來得及起身去開門,指紋鎖自動開了。高遠推着應該是從物業借來的小推車進門,把手上還挂着咖啡品牌的外賣保溫袋。
把推車停在門廳,拎起保溫袋,他擡頭看到餐桌旁被連的兩人,差點把手裡的東西掉在地上。
“你們這是?”高遠眼睛瞪得滾圓,視線從兩人被連在一起的手腕,轉到夏炎淵坦然的表情,再移到付靈瑤泛紅的耳尖,迅速在腦中頭腦風暴,“在體驗新角色?”
“早,遠哥。”付靈瑤率先打破沉默,盡力僞裝平常心走到他面前打招呼,“先進來坐。”
“不是體驗角色。”夏炎淵懶洋洋地跟到她身邊,“夫妻情趣。”
付靈瑤忍無可忍地踩了他一腳。
“老闆,下周日《蝕愛迷局》要開始宣傳了。”高遠小心翼翼地觀察夏炎淵的表情,“包括影院見面會、媒體采訪、直播互動,十四天八個城市的行程表已經發您微信,郵箱也備份了一份。”
夏炎淵終于直視他:“所以?”
“所以這個,”高遠指了指手環,斟酌着詞句,“可能不太方便。粉絲們還以為您單身,萬一被拍到……”
付靈瑤幫腔:“遠哥說得對,會影響你的事業。”
夏炎淵攬住她的腰,在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好像很期待?我可沒準備解開。”
高遠看了看付靈瑤震驚的表情,又看了看夏炎淵帶笑的眼神,仿佛明白了,試探地問:“需要我聯絡公關公司嗎?”
“不用。”夏炎淵松開付靈瑤,走向小推車,車輪随着他往裡拽的動作嘩啦作響,“我自己處理。”
三人一起把小推車推到儲藏間,卸下紙箱,從裡面找出夏炎淵的畫像。
夏炎淵把畫像擺在客廳沙發上,左右打量:“你們說擺在哪裡好?”
“随便,我都行。”付靈瑤無所謂,“送給你了就是你的東西。”
“原來是琳達老師畫的,真好看,跟本人一模一樣,技術了得。要不挂玄關,每天回家一眼就能看到。”高遠出主意。
夏炎淵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兒:“你拿走,放公司我的照片旁邊。”
“不錯,這樣來訪的客戶都能看見。”高遠從公文包取出日程表放在茶幾上,把畫用罩布包好放推車上,“流程我放這兒了,周日早上七點助理來接您去機場,表裡有寫,出機場去酒店準備,下午快閃,晚上點映。”
“知道了。”夏炎淵朝他擺手。
“行,那我先走了,琳達老師,老闆托你多照顧。”
付靈瑤剛要開口,夏炎淵就捏了下她的手:“她當然會,我們是夫妻。”
兩人一起送高遠出門,當然,主要是付靈瑤送,夏炎淵當搭件。
高遠走後,付靈瑤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夏炎淵。他正悠閑地靠在玄關的柚木護牆闆上,仿佛剛才的對話對他毫無影響。
她盡量保持理智:“要路演,總不能一直這樣綁着吧?”
他擡眸看她,嘴角微揚:“怎麼,擔心影響我工作?”
“我隻是覺得沒必要耽誤正事。”她揉了揉手腕,“我保證不跑,你把手環解開。”
夏炎淵輕笑一聲,悠哉地站起身走近她:“你覺得我會信?”
她抿唇,眼神倔強:“那你想怎麼樣?帶着這個手環去路演?讓所有媒體都拍到?”
“也不是不行。”他愉悅地觀察她的表情,故意用惡劣的語氣開口,“反正遲早要公開。”
“你。”她氣得咬牙,但很快又冷靜下來,換了個思路,“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
夏炎淵的手指蓦地收緊。
“我做你的臨時助理。”付靈瑤語速加快,“你本來就要帶助理,現在讓我頂替,遠哥他們都能提前回家過年。這樣你既能看着我,又不影響工作。”
夏炎淵目光掃過她的臉,把高遠放在玄關櫃上的咖啡舉到她面前,懷疑地問:“條件?”
“沒有條件。”付靈瑤把咖啡推回給他,“當正常工作付酬勞給我。”
“我有條件。”夏炎淵扣住她的手腕,“從現在起不許提離婚。”
付靈瑤猛地甩開他的手:“你憑什麼。”
“憑我現在就能打電話給高遠取消所有行程。”夏炎淵晃了晃手機,俯身貼近她耳畔,“你知道我做得到。”
付靈瑤的後槽牙咬得發酸。這個人太懂得如何拿捏她的軟肋了,她可以忍受他的專橫,卻無法容忍因自己給别人添麻煩,更無法容忍耽誤夏炎淵的事業。
她有了主意,給出最後警告:“别逼我用絕招。”
“請便。”夏炎淵挑釁地說,“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