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溫猜測,綠蘿和畢寺想讓她赢得比試。
但是不巧,所有人都沒死成。于是兩人又放火,想把他們逼到海邊。
兩位始作俑者,應該就在附近,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所以她在賭,她賭兩人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被自己放的火燒死。
“離溫姑娘!”
頭頂巨鳥在地上投下陰影,離溫輕輕勾唇冷笑。
來了。
巨大的鳥爪抓起離溫後飛到半空,她方才站的地方瞬間被火焰吞噬。
離溫爬到鳥背上,劫後餘生地感歎。
“還好你來了,不然我真以為自己要死在那裡。”
綠蘿後槽牙都要咬碎了:“那你為什麼不跑?為什麼要站在那裡等死?”
你死了,她任務就永遠也完不成,她一輩子就要留在真個破地方了!
在離溫從地上爬起來沖進屋裡的時候,計劃就已經被打亂,她隻好把這些人往沙灘上趕。
武慈和九常都還昏迷着。想要把兩人都救下,離溫就隻能暴露獸人的身份。
但是那該死的怪物為什麼會被突然召喚出來!
離溫面如死灰地回答綠蘿:“因為我也不想活了。”
綠蘿的臉色僵硬。
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原著裡的離溫無論怎麼被磋磨,這個未來的反派都未曾生出過絲毫的一死了之的念頭。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感覺事情的走向越來越不受她控制了。
她極力穩住心神,道:“不要開玩笑,離溫姑娘。你還小,肯定還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
離溫思考着,然後猛地坐起來:“你說得對。仇人還沒殺完,我不能死。”
然後她轉過身,問綠蘿:“那,你想怎麼死呢?”
話題轉變太快,等綠蘿反應過來離溫在說什麼的時候,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
她強作鎮定地問:“離溫姑娘,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離溫:“聽不懂?”
離溫朝她一步步逼近,綠蘿心虛慌亂地後退。
“你别過來!”
離溫笑道:“你在怕什麼?怕我嗎?還是怕我漁村枉死的怨靈來找你償命?”
聽到這裡,綠蘿的心已經涼透了。
離溫知道了。
她怎麼都知道了?!
“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把火焰鳥收回去。你掉下去了,就隻能暴露你獸人的身份才能活命!”
離溫聽了反笑:“你真以為,我會在意我獸人的身份?”
說完,她猛地在綠蘿面前張開翅膀,飛了起來。
“對,我是獸人。但那又怎樣?”
綠蘿意識到離溫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她也不管任務了,一心想讓離溫死。
“噴火!燒死她!”
離溫用翅膀包裹住自己。一團團火焰持續噴出,落在羽毛上的那一刻又被完全吸收。
察覺到不對後,綠蘿急忙想收回火焰鳥,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辦法控制它。
“怎麼會……”
她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相生獸被吸幹力量。火焰鳥沒了生機,她也從高空極速墜落。
在落地的一瞬間,離溫接住了她,又飛上天,把她帶到一個摔不死人的高度後扔了下去。
巨大的沖擊力讓綠蘿摔斷了一隻腳,五髒六腑好像都移位了。
她驚魂未定,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望,不顧滿臉鮮血,拖着腿往前爬。
離溫收起翅膀,朝她走來。
“你别過來!不要殺我,他們本來就該死啊!劇情就該是這樣發展的!”
綠蘿還不死心,她手腕一動就要偷襲離溫。
離溫早有所防備,她一手鉗制住綠蘿,擰斷她的腕骨,然後接住從她手裡掉下來的三根比發絲還細的針。
綠蘿哀嚎出聲。
離溫:“我的命是命,你的命是命,明姨的命不是命?二牛的命不是命?我漁村幾十人的命不是命了?”
“那不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是反派!你就注定要親散友逝,注定不得善終!”
綠蘿此時也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她看着離溫,忽地露出一個自大的笑。
“我不妨再多告訴你一點。你知道明姨怎麼死的嗎?是因為你。因為你第二天要走,為了把你留下來,我隻好出此下策。那天我借口喝水,趁她不注意從後面用繩子勒住她,活生生把脖子勒斷了。”
“還有那一船出海的。哈哈哈!近海怎麼會有鲛鲨?當然是因為那是畢寺的相生獸了!”
“而且,你在撒謊吧。”她那張血淋淋的臉湊近離溫,道:“二牛和小花死了對吧?”她擡起下巴指了指被離溫搶走的細針“當時我就用的這個,他們就一動不能動。我就是要讓你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
“你知道穿書者的存在又怎麼樣?我就不信你一個人能殺光我們幾千!”
“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一個破角色,就該被我們玩弄!”
離溫倏地拔刀,割斷了她的舌頭。
她站起來,看着地上蜷成一團的綠蘿,緩緩開口:“管你幾千人還是幾萬人,來一個我就殺一個。我可以是反派,當然也可以不是。我們的世界,輪不到你們來主宰生死。”
紅日懸在身後,離溫的影子将她完全蓋住,她看不清離溫的臉。但她此時突然明白了反派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反派就是你如果将她逼到了絕境,她會頂着你殺人的刀,來到你的面前,撕扯掉你的皮肉,踏過屍骸,用自己的方式殺出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