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打開盒子,裡面躺着一個用貝殼和珍珠串成的手鍊。
她把手鍊拿出來遞給離溫:“這是從一個姐姐那裡買的,也不貴,你就收下吧。”
離溫在看到貝殼手鍊的那一刻就改變計劃了。
她把拔出來的黑刀往腰裡又塞了塞,然後接過手鍊,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下。
“你說的那位姐姐,是不是身上背着一把劍,性格很平易近人。”
唐棠驚喜地說道:“你怎麼知道?原來你和那個賣貝殼手鍊的姐姐認識嗎?”
離溫點點頭:“你在哪裡見過她?”
唐棠:“在兩條街外的集市。不過她擺攤的時間不固定。我也是一連蹲了好幾天才買到。這個手鍊可是最後一串了。”
離溫拿起手鍊仔細觀察了一番,随後又放回了盒子裡。
雖然這個貝殼手鍊樣式和阿姊的風格有九成相似。但是貝殼邊緣粗糙,沒有打磨光滑,戴久了肯定會磨破手腕。這絕對不是阿姊親手所做。
唐棠猛地一拍手:“你如果想找她,後天來皇宮參加宴會吧!我也邀請她來參加了,說不定到時候你就能見到她了。”
離溫疑惑:“你是什麼人?皇宮是普通人想進就能進的嗎?”
唐棠顧左右而言其他:“你叫我唐棠就好。一個是梨糖的糖去掉偏旁,一個是海棠花的棠。”
她執意把手鍊塞進離溫的手裡:“你呢?你叫什麼?你住在哪裡?”
“離溫。”
離溫告訴了唐棠自己所住的客棧的名字。
唐棠暗自記下,說道:“後天,我派人去客棧接你,你可一定要來。”
離溫不知道這人葫蘆裡賣了什麼藥,但是也沒有明确地拒絕她。
畢竟華都這麼大,隻靠她和謝竹兩人,一家一家酒樓的找過去,實在是太慢。
但眼下除了盲找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唐棠的話細思下來漏洞百出,但是離溫想賭一個可能性。
萬一真的能在宴會上碰見阿姊呢?
離溫最後離開時,還是帶走了手鍊。
就暫且先留着這個穿書者的命吧。
離開酒樓後,離溫按照原先的計劃,繼續打聽阿姊的去向。
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去,她才回到客棧。
上樓時,恰好碰見和她同樣一無所獲的謝竹。
謝竹問:“打聽到鐘滿的消息了嗎?”
離溫:“今天恰好碰見了一個人,她好像在街市那裡見過阿姊,還邀請阿姊去參加宮裡的宴會。”
離溫說道這裡頓了頓,問謝竹:“你知道華都的皇姓嗎?”
謝竹露出一副你連這都不知道的樣子。
“姓唐啊。”
離溫沉默了一會兒,又問:“華都的皇太女叫什麼?”
謝竹:“唐棠啊。”
離溫恍然大悟。
離溫告訴謝竹自己被皇太女邀請去她的生辰宴會。
謝竹說她在做夢。
但是兩天後,一輛黃金燦燦的馬車停在客棧門口。看到離溫面不改色地坐上去後,謝竹覺得自己在做夢。
華都皇宮,唐棠坐在鏡前,任由宮女為自己梳妝打扮。
她的面前擺了兩盤款式華麗但各不相同的金簪。
唐棠伸出纖細的手一一撫過,最後卻擺擺手示意全部拿走。
“把那一套鑲了珍珠貝殼的拿過來。”
宮女把兩盤金簪端走,片刻後,又端來一盤樸素的不能再樸素的首飾。
唐棠垂眸瞧了一眼道:“就這個了。”
唐棠從鏡子裡觀察自己,白嫩的小臉氣色紅潤,身後一群人圍着她忙前忙後。
她心情頗好地說道:“知道為什麼今天是我的生日宴,我卻要帶這麼些個破爛首飾嗎?”
宮女們忙忙碌碌,似乎是沒聽見。
唐棠也不介意,繼續道:“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漁女,也就對這些破爛感興趣了。滿腦子隻有什麼姐姐,我随便買的一個手串就把她騙得團團轉。這所謂的反派也是個沒腦子的。”
“等我殺了她身邊的所有人,把她完全逼瘋。我就不信謝輕還會愛上一個隻會流口水的傻子。”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眼睛眯了起來:“這麼完美的男人就應該是我的。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應該為我傾倒。”
宮女終于收拾好,全部跪倒在地上聽吩咐。
唐棠站起來,轉圈欣賞自己。
她對今天的裝扮非常滿意,傾腰拍了拍其中一個宮女的臉:“雖然你們一個個沒了舌頭,但是卻得到了侍奉皇太女的機會。這難道不是個隻賺不賠的買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