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愛嗎?
可明明愛情在權力、地位面前不值一提。
眼看謝輕拒絕了,而母親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唐棠有些急躁,頭上的簪子又開始碰撞發出響聲。
下面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好戲。
片刻後,柳司颉站起來勸道:“王君,皇太女尊貴,謝輕并非良配。”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良配!你懂什麼?”
“母親!”唐棠情急之下低聲喊了一聲。
這聲母親不合禮數。
王君擡眼看了一眼唐棠,眼中滿是斥責。
唐棠将嘴裡的話憋了回去。
“王君。”謝輕拂了一下衣角站了起來,對主位拱手,“謝家人不老不死。自獸亂之始,謝家便已存在。”
獸亂!
聽到這兩個字的王君猛地攥住扶手。
在場的人聽到謝輕的話後面面相觑。
有人疑惑為什麼謝輕會提起來這件事,但也有聰明人一下就明白其中的關竅。
随心手輕撫發間的細骨,一雙狐狸眼觀察着謝輕,謝家的秘密竟然被他這麼輕松地說了出來。
她在心裡盤算着這消息能賣多高的價錢。
片刻後她不耐煩地輕啧了一聲。
今天在場的人不少,這情報不值錢了。
王君後悔了,她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她萬萬沒有想到謝家會和獸亂有關。要知道,無央國就是沒抗住上一波獸亂,才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這門親,無論如何是不能結了。
唐棠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她看出來母親在緊張。
獸亂怎麼了?有這麼重要嗎?按照原著,隻要找到救世主再讓他獻祭不就可以了嗎?
這是整個大陸都知道的事情啊!
“母親!”
唐棠再次輕喊出聲,但這一次,她的聲音被外面的動亂完全蓋住。
屋内所有人戒備,兩名獸師從突然現身護在王君和皇太女左右。
屋門猛地被撞開,原本被安排守在外面的一名獸師闖了進來。
“王君……”他跪在地上,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
“相生獸……失控了。”話音落地,他就虛脫倒在地上,胸口白光一閃,一條蛇鑽出來爬向門外。
“格殺勿論!”王君立刻反應過來,對門外喊道。
“母親!不能殺!”唐棠拽住她的衣袖,臉色稍顯蒼白,“我也控制不住了!”
她猛地仰頭,露出衣衫蓋住的兔子印記。
印記泛着銀光,唐棠呻吟一聲,印記上的光往外聚集,化成一隻雪白的兔子,飛快地跑了出去。
王君扶住唐棠的胳膊。
護在兩人身前的兩名獸師情況也不樂觀,但還沒有到失控的地步。
“無名,把它捉回來。”王君冷靜吩咐道。
“是。”
随心喝了一口酒,壓下心中的不适。
屋裡的獸師實力都不低,突變并沒有過多影響到她們。
謝輕看了一眼門口的獸師,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沒有猶豫地離開了。
後院的獸師都在疲憊地追着自己的相生獸,而這些獸全都在往一個方向跑,目标清晰明确。
一隻熊撞開門,幾隻相生獸争先恐後地往前院擠過去。
謝輕心髒砰砰直跳,加快腳步跟上去。
前院已經亂成一團了。
所有人的相生獸都失控跑了出來,它們的主人無一例外全都虛脫無力,怎樣召喚命令它們都沒有用。
謝輕環視一周,終于在走廊上看見了離溫。
他的手在寬大的衣袍下轉動着,那些狂奔的相生獸突然停下腳步,在原地打轉。
不遠處,柳煙扶着離溫,面色十分焦急。她看向周圍,發現并沒有人注意他們,就立刻掏出自己的銀針。
“她不是普通人。”
頭頂突然傳來聲音,柳煙這一針差點紮歪。
謝輕擋住兩人,又對她說道:“所有人都喝酒了。”
柳煙看向前院的人,恍然大悟。
院子裡隻有獸師和獸人失控了,普通人并沒有。
離溫不是普通人,她這一針紮下去如果幫離溫恢複清醒,那兩人都得暴露。
柳煙一陣後怕,趕忙把針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