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溫轉了轉有些發僵的手腕:“看她父母的表情,應該不是對柳家不利的東西。”
陳钰點點頭表示贊同。
還好隻是虛驚一場。
兩人回去的時候步子都慢了下來。
談話間,兩人走到拐角,一團黑影突然沖出來撞上離溫。
離溫踉跄退了一步。
陳钰眼疾手快扶住兩人。
“柳小煙?你怎麼跑得這麼急?出什麼事情了嗎?”
柳煙面色通紅喘着粗氣,一把抓住離溫的胳膊。
“離溫!你被賜婚了!”
……
大廳内,柳丞相一臉擔憂地看着那個清瘦的男子。
臉上露出一個微笑,但他面色蒼白,血色不足,嘴唇隻有一點淺粉,笑容都顯得勉強。
“這姑娘能舍命救皇太女,是個心善之人。嫁到我們殷家,倒是委屈她了。”
他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賀禮我已經送到,柳伯父,柳伯母,九硯就先行告退。”
柳司颉看着殷十獨自拖着瘦弱的身子走得緩慢,不自覺歎了一口氣。
“好好的一個孩子,又聰明又上進,怎麼就生在殷家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了呢?”
柳母将手蓋在他的手背上,安撫地拍了拍。
馬車停在了殷府後門。
在柳府站了許久,又跪了一會兒,殷十的腿已經又開始隐隐作痛。
他一下馬車就坐上了輪椅,被下人推着在府内拐了又拐,來到一處偏僻的小院。
那人嫌他晦氣,把他放在院子門口就走了。
殷十早已習慣這般待遇,他轉動輪子,自己進了小院。
合上門,殷十随意地将聖旨扔在一邊,轉身看見一個紅衣女子坐在桌子旁。
随心陰陽怪氣:“又去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兒了?”
殷十嘲諷回去:“九常那個愣子還沒開竅呢?”
随心:“……”
她撿起地上的聖旨。
“知道離溫會被算計,不過沒想到啊沒想到啊,竟然還把你扯進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殷十冷笑一聲:“怎麼辦?殺了。”
随心:?
“那不行。”
“人家都這麼拒絕你了,你還沒死心呢?”
“反正不行。而且也用不着你出手,她是謝輕的人。”
“行。三天時間,三天後若婚約還不解除,我就找人殺了她。”
殷十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随心聞到一股作嘔的苦味兒,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殷十面不改色地喝完了三杯。
“所以這次來找我什麼事?”
随心正色。
“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天機閣的密盒。”
“記得。老閣主給你的。你終于打開了?”
“算是吧,我劈開了。”
殷十:“……”
“重點不在這。”她神情嚴肅。
“裡面隻有幾張紙,上面都是一些符号,我隻解出一小部分,能猜出應該是和鐘離國有關。你知道的,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總覺得這裡是什麼很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不然我也不會心急劈開了。不過内容我不放心讓别人看。”
殷十感興趣了:“連你都解不出來?拿過來了嗎?”
随心拿出帶來的包裹,從裡面掏出一個被劈壞了但是又粘在一起的盒子。
“等等。”
殷十按住盒子:“這次的報酬是多少?”
“天機閣半個月的收入。”
“左拐不送。”
“……一個月。”
殷十打開盒子。
“成交。”
……
柳煙屋内,三人愁眉不展地聚在一起。
“唐棠這招真陰啊。”陳钰咬牙。
“這親絕對不能結。”柳煙肯定道:“殷家是王君的娘家,是個龍潭虎穴。殷十算是唐棠的表哥,排行第十,上面還有三個嫡出的哥哥姐姐。他身體不行、地位也不高。離溫嫁過去過不了安生日子。”
陳钰點頭:“對。而且看他那身闆,感覺風一吹就要倒了,跟謝輕沒法比。”
柳煙:“謝輕肯定還不知道這件事,離溫,你有辦法聯系他嗎?這件事你們兩個要商量一下。”
“不用找他。”她安慰兩人道,“别着急,大不了我就跑。跑到天涯海角,誰也找不到我。”
柳煙搖搖頭:“不是永久之計。你忘了天機閣了嗎?”
離溫張了張嘴沒說話。
柳煙說得對,還有天機閣。更何況她還和随心鬧得不太愉快,她沒有把握随心會站在她這邊。
氣氛一時又沉下來。
柳煙一張臉要皺成包子了,陳钰也一臉苦色。
當事人離溫反倒是最淡定的一個。
她隻感到慶幸,還好不是柳煙被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