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圍在一起,從天亮想到天黑,期間小桃來喊都被趕了出去。
想了不少應對的法子,但是最後都被否決了。
事情似乎走到了死胡同。
咕噜咕噜的聲音響起,陳钰的肚子叫了。
“沒事,不用管我。”
柳煙:“怎麼都這個時間了?我爹娘估計也早就吃過了。我再去吩咐廚房做點吃的。”
離溫起身:“不用準備我的,我先回客棧了。”
陳钰也準備離開:“柳小煙我也要走了,文叔還在客棧等我,他一個人我不放心。”
柳煙震驚:“文叔也跟着來了?”
陳钰點頭:“我這次來是有筆生意談,會在都城呆上一段時間,等離溫的事情解決了你再去看他也不遲。”
柳煙沒有強行挽留,送她們去了後門。
陳钰感慨:“什麼時候能走一次正門啊。”
柳煙:“是你自己嫌招搖,不願意走。”
陳钰嘿嘿笑了兩聲:“這次來得匆忙,等安頓下來之後,我再正式過來拜訪柳伯伯柳伯母。”
離溫提着一個大大的木盒,裡面放着柳煙送的衣服,還有她嫌悶取下的面簾。
離開前,柳煙嚴肅地拉着她的手告訴她:“現在不是和謝輕鬧脾氣的時候,還是要把事情告訴他,多一個人出力我們就多一份希望。”
離溫無奈之下點了點頭。
柳煙安排了兩輛馬車送兩人,而離溫估摸着距離,在半路就下來了。
趁着馬車走遠,她瞬間消失原地。
回到自己的房間,離溫點上燈,換下了身上這件據說非常貴的衣服,把它小心疊好收了起來。
阿姊也有消息了。
唐棠已經知道離溫和謝輕,那其他穿書者呢?
當初唐棠遇刺,拿着謝家的玉牌喊叫着質問她,暗處又有多少穿書者聽到了?
她和謝輕待的越久,謝輕就越危險。
所以離溫準備在柳煙的生日宴後,就盡可能減少和謝輕的來往。
答應柳煙會告訴謝輕這件事,也不過是暫時哄她。
唐棠暫時還不知道她和柳煙的關系,柳煙暫時是安全的。
那就先把謝輕摘出去。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沒有轉機,她就殺了唐棠,然後離開華都。
不管會不會被找到,她都要試一試。
“笃笃。”
有人在敲門。
“姑娘在嗎?”是客棧的掌櫃。
離溫走過去打開門。
掌櫃手裡拿着幾張紙,支支吾吾:“姑娘你今天沒有出門,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就是……姑娘你是叫離溫嗎?”
他把手裡的紙遞過來:“姑娘自己看吧。”
離溫疑惑地接過。
是婚訊。
殷十和離溫的婚訊。
上面還畫了兩人的肖像,穿着婚服,手牽手,笑得很開心。
“從今天早上開始,官府的人、宮裡的人,就在城裡貼這個東西,滿城都是,逢人就發。我們客棧也被塞了幾份。我看着這畫像上的女子和姑娘有點相似,就來問問。”
離溫捏着紙張的手微微顫抖。
唐棠,你真是好樣的。
“哦對了,還有。”他說,看着離溫時,臉上都多了幾分敬意。
“謝家主找你。”
“什麼?”
離溫快速走到二樓欄杆處。
她向下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頭标志性的漸變頭發和挺拔的身姿。
離溫沉默着,和一樓的謝輕遙遙相望。
那雙金眸少了些光彩。
完蛋了,離溫心想。
謝輕知道賜婚的事情了。
謝輕還來找她了。
暗處的穿書者一定已經發現了。
他被她連累了。
離溫忽然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謝家主一早就來了。在這不吃不喝等了一天。”
掌櫃斟酌着說。
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自家客棧好像住了個大人物。
片刻,離溫轉身回屋。
“麻煩幫我喊他上來。”
離溫把裝了衣服的盒子拿開,騰出桌子。
身後有人進來,關上了門。
謝輕的聲音不輕不重地響起。
“華都王君原名殷小,是殷家一個不受寵的小姐。當初嫁給了皇室最無用的皇子做妾。後來,她從妾升為側妃後又擡為平妻,扶持那名皇子一步步成為太子、王。十五年前獸亂時她奪權稱帝,後改名唐權一。殷家的地位自此穩固下來。”
他頓了頓,小心地問:“你想嫁給殷十嗎?”
離溫像看傻子一眼看他:“當然不想,我又不認識他。這背後肯定是唐棠在搞鬼。”
謝輕松了一口氣。
“你準備怎麼辦?”
離溫:“先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取消婚約,沒有的話。再不行,殺了唐棠之後我就跑。”
她對成家這種事情沒什麼過多的想法。
從一個家搬去另一個家,再組建一個新家。
但阿姊說,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慎重再慎重。
“我阿姊最近有聯系你嗎?”
謝輕搖搖頭:“沒有。”
他開口:“其實,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謝輕看着她:“你嫁給我。”
離溫:?
這句話從謝輕嘴裡說出來太過驚悚,離溫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在那裡。
謝輕解釋道。
“唐棠恐怕已經和王君說過你和謝家有關系。若這門親事真的是唐棠求來的,她能答應下來,其實是在試探謝家、試探我,你隻是被牽連進來的。”
“她暫時不敢碰謝家。”
“不行。”離溫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