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溫展開翅膀,朝着那個方向飛去。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為什麼信會送到她手裡?
是求救,還是警告?
她暴露了嗎?
客棧不安全了,謝輕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那種樣子,陳钰也被她連累了嗎?
那柳煙呢?
離溫一邊用最快的速度飛着,一邊注意下面的情況。
沒多久,她終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陳钰!”
陳钰在和一個黑衣人糾纏,但很明顯她不占上風。
離溫立刻拔出黑刀擲了下去。
黑刀插進黑衣人的肩膀,他下意識擡頭。
這人臉上帶着面具,看見俯沖下來的離溫後,不再戀戰轉身離開。
陳钰也擡起頭。她已經到極限了,看到離溫後,不再硬撐,手上松了勁,迎面倒在地上。
離溫沒有去追黑衣人,陳钰要緊。
“陳钰!”
陳钰不省人事,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砍傷。
傷口流出的血是詭異的黑紫色。
離溫抱起陳钰,拿上斷成兩半的劍,往柳宅飛去。
離溫直接飛進了柳宅,來到柳煙房前。
柳煙恰好從房内出來,一轉身,一臉慘白的離溫和滿身是血的陳钰就從天而降。
“快救陳钰!”
柳煙來不及細想,轉身推開房門。
“進來!把她放到床上!小桃,打幾盆水來!”
柳煙關上門,解下腰間的香囊,拿出銀針排開。
離溫把陳钰放在床上。
“最深的傷在胸口,但是沒刺到心髒。血的顔色不正常,恐怕有毒。”
柳煙迅速在陳钰身上紮了幾針,胸口的傷不再往外冒血。
“離溫,幫我把她的衣服脫掉。”
兩人合力把陳钰的衣服脫幹淨。
陳钰的傷口不同于一般的砍傷,傷口邊緣像燒焦了一樣,皮肉皺縮蜷曲,隐約有往外擴大的趨勢。
“怎麼會……”柳煙喃喃道,手下不停地紮針。
“不能止血,得把血逼出來。離溫!幫忙拿盆接住。”
柳煙幾針下去,黑血一股腦地從陳钰傷口處湧出來。
離溫拿過小桃手裡的盆,用毛巾吸血,小桃一聲不吭,也過來幫忙。
接了滿滿三盆後,湧出的鮮血才變成正常的紅色。
柳煙開始止血。
“小桃,找一口廢鍋,把這些黑血倒進去熬幹。然後鍋也扔了。”
“是,小姐。”
一個時辰後,陳钰猛地咳出一口血塊。
柳煙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
“沒事了,救回來了。”
離溫卸力坐在凳子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柳煙把針收好。
“還好你送來的及時,要是再晚個一炷香,毒血攻心,神仙來了也無能為力了。”
她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了。陳家人都隻是普通的商人,應該沒有仇家才對。”
離溫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厲害。
“有人給我送來一封信,說柳宅後門,陳钰有危險。我就趕來了。在離柳宅附近的巷子裡,我看到了陳钰在和一個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打鬥。那人被我刺了一刀跑了。”
柳煙喝了口茶。
“陳钰身上的刀傷并不緻命,但是傷口有毒,和唐棠身上的有點像。”
她臉色變得十分嚴肅。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個東西……不行,我得給師傅寫封信。”
離溫問:“是很麻煩的毒嗎?”
柳煙一邊寫一邊回答:“如果隻是毒那就好了。就怕不是毒。”
柳煙寫好信後差人把它送了出去,又吩咐人去買了藥。
離溫和柳煙幫陳钰擦拭身體。
陳钰身上的衣服還在地上。
離溫忽然看見她的衣服下面壓着一個白色的東西。
她彎腰把東西抽出來。
“柳煙,你看。”
信封上寫着“陳钰收”。
柳煙把它拆開。
“陳家托人送來的嗎?”
柳煙快速讀着信,離溫眼睜睜地看着她的眼瞬間變得慘白。
離溫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信上說了什麼?柳煙!”
柳煙搖搖欲墜,幾乎要暈過去,離溫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把她移到凳子上。
她的手緊緊地抓住離溫的胳膊,再擡頭時已是滿臉淚水。
柳煙聲音顫抖。
“陳家,被滅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