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手背朝上張開手,小臂轉動翻轉手掌,那個木盒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在離溫看來就像是憑空變出來的一樣。
離溫:“嗯?怎麼做到的?”
謝輕:“一點小把戲。”他把盒子遞給離溫,“要打開看看麼?”
離溫把盒子放在桌上。
謝輕開始介紹:“這個不是普通的木盒,應該用的是百年香楠木,外面又上了一層透明的油蠟,防水防火才沒有燒不壞。”
盒子很小,隻有巴掌大,但是上了鎖,沒有鑰匙打不開。
離溫拿出黑刀,把邊緣磨損的鎖芯砍斷。
謝輕看着她的動作,突然問了一句:“你給它起名字了嗎?”
“誰?”她揚了揚手中的黑刀,“你說它?”
“對,你這算是在用自己精神養着它,和相生獸是差不多的。不過它現在還沒有完全和你融合,你給它起個名字,可以加強鍊接,你用着會更順手一點。”
離溫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這把黑刀是她撿的,但是卻意外的好用。
“叫小黑吧。”離溫很快決定。
謝輕欲言又止:“……你起名一直這麼随意嗎?”
離溫:“不瞞你說,其實我以前還有一隻狼,叫小灰。不過後來我倆走散了。”
謝輕:“在無央國走散的?我可以幫忙找。”
“不用了。”
離溫把小黑放在桌上,打開木盒。
“空的?”
木盒裡面空空蕩蕩,她把手伸進去四處摸索,确定裡面沒有隐藏的夾層。
離溫有些失望,她以為會在裡面找到線索。
謝輕安慰道:“香楠木不好找,做這種木盒要花費接近一年,一般是用來保存書信、地契之類的易燃的東西。但是鎖卻是普通的鎖,裡面的東西對木盒的主人來說應該隻是一些值得珍藏的東西,不是什麼機密。”
離溫把盒子蓋上。
“但裡面是空的,什麼也沒有,總不能隻是個擺設。難道東西被人提前拿走了?”
“鎖沒有被撬過的痕迹,起碼證明不是被偷的。”
線索又斷了。
離溫讓謝輕回去休息,也沒再說讓他回去之類的話。
從都城往這邊趕的路上她就沒有休息好,現在又熬了一個通宵,各種線索在她腦子裡雜亂交織,撐得她腦袋隐隐作痛。
她外衣一脫,鞋子一蹬,往床上一躺很快就睡着了。
枕頭下面放着沈仵作送的安神的香包。
在她不知道的這段時間,驿站又來了一位熟人。
九常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驿站竟然住了這麼多人。
他本來想住客棧,但是在路上聽說都城昨天來了位大人物查案。九常猜到應該是離溫,就半路拐了個彎來了驿站。
幸好還有空房間。
他收拾好東西,準備先去陳府一趟。那裡起了大火,要盡早收集證據。
離開前卻看見有人鬼鬼祟祟進了驿站,然後去了後院。
九常思考再三還是跟了上去。
然後就見他敲了一間屋子的門。
門應聲打開,九常沒看見裡面的人是誰,隻瞥見了一角白色的裙擺。
女子和那人說了幾句話後,把他請進屋。
沒過多久,門再次打開,
女子拖着一個裹着床單的人形物從屋内出來。
她張開翅膀,帶着那東西飛上天。
九常覺得萬分眼熟,逆光眯着眼睛看。
那女子飛到高處,展開的翅膀正好遮住光線,
一把黑刀突然沖着他的頭飛過來,刀劍在距離他的眼睛隻剩一寸時停下 然後轉了個彎原路返回。
一切隻在轉瞬間,九常後知後覺自己剛才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他想起來了,這麼大的翅膀,這麼狠厲的性子,不是離溫還是誰?
離溫沒有理會他飛走了,九常騎上馬去追,終于在一處荒涼的地方找到了她。
離溫正準備把人扔進河裡。
“等一下!”九常阻止她,“這條河流速很快,這裡的人最近在下遊引水澆地,你現在扔下去,不出兩日屍體就會被發現。”
離溫趕忙把人提了回來。
“那我埋了吧。”
九常搖搖頭:“有隐患。我來幫你。”
他走近兩人,把床單拿掉。
那人脖子幾乎要斷成兩截,隻剩一點皮肉粘連,眼睛睜得又圓又大,滿是不可置信。
九常後背一涼,不自覺咽了口水,他把腰間挂的黑罐子打開,雙尾毒蠍從裡面爬出來,尾尖帶了一點白。
許久未見,它還記得離溫,舉着自己巨大的鉗子朝着離溫揮了揮。
九常很是意外:“它竟然還記得你。”
離溫也對這個通人性的蠍子很感興趣。
“好久不見。”她說。
九常指揮着蠍子爬上屍體,跳上他的臉,在上面走來走去,蠍尾不斷紮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