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去到沒人的地方。
他也學着招數,從口袋掏出支票和筆,酷酷寫完後就遞給跟拍。
“拿去給導演,我要買時間。”
已被生活折磨壓垮的跟拍,将肩膀抗的攝影機放下,吐槽道:“還真是謝謝這群有錢人了。”
林安栀保持疏離有度的距離,問:“有什麼事情?”
盛秋站直了脊背,出于古風男神的人設将手端着,沖她說道:“這次的取酒宴,你知道吧?”
“像我們這種商界家族的聚會,一般的目的無非就兩種,讨論事業利益相關。”
“而這次特别叫上你和我,想必,你也知道。”
“不知道。”林安栀索性擺爛,不想面對話題而走開。
就見男人人設崩塌,做了個爾康手的姿勢叫回來。
她又回來了。
很真誠的目光:“既然這樣,我就盡量把我演的壞一些,你們家族肯定不喜歡鹹魚吧?”
他裝作思索:“其實,是喜歡的。”
“這種沒有功利心,對生活希冀平淡的,恰恰就是我們家找兒媳婦的标準。”
“那我還是不去了。”林安栀又想走。
卻被男人拉住手腕。
這一刻,她煩悶的目光留在男人眉眼上。
登時,手被撇開,餘歸燃将她帶走。
還說了句:“如果非要拉拉扯扯的話,也沒有必要跟你交流了。”
盛秋本還安閑自得的瞳孔,立馬緊縮。
垂在身邊的手,也緊緊攥了起來。
但也隻是一瞬,在鏡頭對過來的時候。
立馬裝作清純無害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有點急了。”
帶回去後,餘歸燃松開胳膊。
道:“沒事吧?”
林安栀搖了搖頭,她也不知為什麼會莫名的恐懼,難道是上次在海洋館留下陰影了嗎?
這樣想着,她才面對男人。
開始打算要不要措辭,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但他們其實還沒确定關系,全憑相見後的荷爾蒙,在支撐一舉一動。
糾結時,男人看出了她有心思,稍歪了頭,主動問道:“你有心事?”
她慌亂地擡起了頭,微熱的夏風劃過耳畔,掃向男人那雙平淡關心的眼眸。
周遭的話語都像凝滞那般,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其實,我父親你知道吧。”
“這次他讓我回家一趟,說是和商業上的合作夥伴見面。”
這話,她相信男人是能聽懂的。
手抓緊斜挎的白色軟皮包,捏着上面的貓貓耳朵,很久不放。
餘歸燃确切也是聽懂了。
怎麼記不得當初,在她家族上的那番情景。
(回憶)
那日在車上,林安栀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問道:“你真的确定可以應付嗎?”
事情原因,還是她父親問出的那番話。
如果是真心對待她女兒,就來見一面,确定是否還可以相處下去。
在他們談戀愛的期間,就已經被插進一腳,被設立門檻。
餘歸燃靠在椅背上,轉頭看去女孩那張純淨無害的小臉,以及身上擋不住的貴氣氣質。
終歸還是點了點頭,扯出笑意:“我是誰,會害怕這種場面?”
林安栀松懈體内的緊張氣焰。
戳起甜笑道:“的确,我男朋友是誰啊,在國外高手如雲的競技機器人比賽,也能拔得頭籌。”
她摸了摸男人的頭,開啟車門道:“那我們趕緊去吧。”
看着女孩殷切高興的門外,在門外招手。
他隐忍内心的那些不知名情緒,緊跟着下了車。
被女孩攬住胳膊,細細給他講着父親的種種喜好。
他原以為跨越階級的愛情可以被真誠打敗。
卻在正式跨進宴會的那一刻,所有想象備受動搖。
所有人富氣昂揚的裝扮,神情晃人的自得怡然。
帶着打量的目光,等待他的到來。
尤其是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真像他以前陪林安栀看的偶像劇裡面。
上流家庭的親屬。
還是頭一次,在現實生活裡看見。
上桌後,她父親叫人來,拿了瓶酒,讓人啟開。
問他能不能喝。
他彼時什麼都不懂,還心想不是白酒,倒也沒那麼難。
但在喝了一口後。
就被點名道:“這酒口感憨純,價值确是不菲,就像我的女兒一樣。”
“如果隻是憑着一時興起這麼嘗了口。”
“那這瓶開封的酒,價值可就速降了,你得賠這中間的差價啊。”
他以前不懂這話的含義。
後來才知道,跟他們家登對的名流富貴比比皆是,人家都是備好所有,等待迎娶過門。
他好像,既霸占了時間。
又沒錢付這中間的差價。
再後來,她父親問起:“你家庭背景怎麼樣啊?父母關系和不和藹?”
“我跟栀栀母親可是恩愛得很。”
“所以我們也希望以後組建家庭,會有一個和藹的氛圍。”
“這樣對你們後面的小孩也好。”
林安栀那時打斷道:“什麼生孩子,我才不生。”
“而且這有啥,憑借這個來看對象,那那些你給我找的聯姻對象也能被pass。”
她父親彼時笑臉怒怒。
制止了她的幫襯。
那時林安栀的母親坐在中年男人旁邊。
見此,趕緊攬上男人的臂膀,附和道:“對,這點我們還是很看重的。”
餘歸燃捏紅酒杯的手漸漸加重幾分。
後來再放松。
暗歎道:“這點我确實達不到要求,我的家庭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