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賭博上瘾,後來成為植物人走了,母親找了新對象,目前我還沒見過。”
話音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
包括林安栀。
因為她在來之前,特别給男人說過不用交代太詳細,而且可以适當修飾下。
她沒想到,男人會那麼毫不遮掩地說出來。
餘歸燃輕推掉她的手。
“我有分寸。”
他知道這桌上都是精英人士,說什麼也藏不住,而且憑借她父親的本事。
肯定提前調查過他。
若是假裝臉面套近乎,指不定還會被反噬。
再後來,隻知道他們喝了很多酒。
雖然換算下,幾乎全是男人喝的。
平均跟每個人都碰了杯,被祝福言語灌溉其中。
那晚,她将男人帶去酒店客房。
準備離開時,被人拉住,抱在懷裡。
似是吐槽道:“你家庭确實有夠難的,不知道還要再喝幾次。”
林安栀歎了歎氣。
将男人扶倒在床上,解開領帶把衣領松開,拍了拍臉道:“好啦,今天你先休息吧。”
她想起身,卻被男人拉住手腕,問道:“栀栀。”
“你也會覺得我配不上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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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男人第一次那麼問後。
她心裡就好像留下了被燒燙的疤痕,久久消不掉。
後來,男人又似乎旁敲側擊問過很多次。
為此,他們還鬧過不少矛盾。
就連分手時,他也不甘心地說:“是我配不上你。”
那一夜,林安栀獨自黯然神傷了很久。
她也沒想到,自己小心翼翼捧着男人很久的自尊心。
會這麼不堪試探,最終破碎。
回到現在,當聽見這話後,男人神情明顯僵愣了下。
過後,斂了斂長睫,看她說:
“如果推不掉的話,就去吧。”
“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去。”
這話,怎麼不是攪動了她混亂的心思。
再次相見,男人已然褪掉那些頹廢僞裝的氣質,不止外貌衣裝上大有改變。
連氣息,也不同尋常,總是帶着令人感到壓迫性的感覺。
“你也可以去?”她試探性地問了問。
餘歸燃見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沒忍住掐了掐小臉,道:“昂。”
[真甜啊,怎麼感覺平底鍋小哥哥煥然一新了,這還是一個人嗎?]
[果然,主動出擊的男人最有魅力,哈哈哈就這個追妻模式爽。]
[看樣子,分手前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啊,好想知道曾經過往。]
[話說千金的宴會到底是什麼模樣,啥時候帶我見見世面。]
林安栀不可思議的目光停留在男人臉上,久久未收回。
直到被小孩調侃道:
“姐姐,你可不要小瞧我叔叔的改變速度哦,她為了學習追回你,可是把自己鎖在書房裡,看了不少言情小說。”
“咳咳咳。”餘歸燃沒忍住咳了好幾聲。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看言情小說學習追愛這回事?
于是喊了聲小孩,讓她别胡說。
見此,林庭唯不甘示弱地道:“呵呵,要不是本小孩的助攻,你叔叔哪裡能這麼快。”
“對了,之前答應的家教,哥哥你現在……”
趁着鏡頭都還沒反應過來。
男人就先行說道:“來。”
“噗嗤。”
在一旁坐着跷二郎腿打遊戲的周祈,冷不丁笑出了聲。
接着腦門就被推了下。
“我死了你還笑,信不信我把那張照片。”
“嘶……不笑了還不行麼。”
林安栀被這副混亂的畫面弄得還沒反應過來。
到底誰在說什麼。
誰又在對誰做出反應。
迷迷糊糊中,回到了民宿收拾東西。
宋星因為内場簽售會的事情,還在場地忙活。
林安栀準備繼續寫她的小說。
昨晚,她寫到男主拉住女主的手,讓什麼東西掉了下去。
那東西,其實是男主家庭的傳家寶玉镯子。
交給女主保管時,還說道:“我下輩子的幸福命運就扼在你手裡了。”
然而在女主拿完準備離開時,又故意做出此番動作,讓東西摔下去。
那一刻,女主的靈魂都吓到靜止。
卻聽男主不嫌事大的說道:“這是赝品啊,憑我的家庭,你覺得能買得起嗎?”
“怎麼,當初分手,是因為沒把這東西交給你嗎?”
代表家族象征的東西。
在那時,被裹挾相親的她,恰恰最差這麼一個有價值性物件的東西。
他因此就是這麼被揣出決賽圈。
林安栀将章節發布後。
陷入無限循環的思考中。
她擔心,男人究竟是真正有所意義的改變,在面對曾經相同的挫折。
還是隻是,在僞裝逞強,過後又撕破臉面。
會覺得她家庭太嚴苛了。
林安栀想了想,在手機微信,拉出了那個沉寂很久的頭像。
寫着:陳昭。
[陳叔,有些關于餘歸燃從前的經曆,方便問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