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栀戳了戳小孩哭花的臉蛋,跟着微笑起來:“好呀,栀栀姐姐答應你。”
說完這話,林安栀發覺自己放在床邊的手,被人握了起來,男人看她的目光變得熱忱。
道:“謝謝你。”
這還是她頭一次介入他們的生活。
算是男人向她打開心扉了麼。
雖然不确定,但她已經挺滿足了。
回複道:“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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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小孩安睡好後,他們出了卧房的門。
餘歸燃竟主動跟她交代起:“雖然餘矜萌看着外表大方開朗,也愛好跆拳道,但其實内心很柔軟。”
“她會發現大人的變化,對這一塊尤其敏感。當我們心情不好時,她會跟着不開心。”
此話說出來,林安栀微愣了下。
即便她看得出小孩的個性。
“是因為童年的事情嗎?”
童年父母經常吵架,會對孩童造成不好影響,可能會變得心思敏感,對大人們的緊張關系格外注意。
想來,餘矜萌就是在這種家庭長大,又面臨了變故,才會如此的兩面反差。
通過小孩的事迹,林安栀順勢掐上桌上的玻璃杯,假裝品嘗之際。
冷不丁地問出:“那你呢,你的童年經曆也是這樣嗎?”
他們相對站在牆邊,和餐廳的桌台,隻有微光暗燈投影在身邊。
男人的神色隐隐看去,晦暗不堪。
她稍凝神站在原地,期待男人會給她回答。
餘歸燃低頭沉思了很久,想啟唇可是莫名被頭腦裡的一股勢力壓制住。
終究還是說不出口:“還是先把萌萌的事情解決了來。”
“不然小孩知道了我的事,隻會更難受 。”
林安栀咽下冰冷的白水,喉嚨非但沒有得到涼爽的解放。
反而還堵噎地慌。
頗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睑,道:“行,你不說,那就不說吧。”
果然,他還是沒那麼信任她。
她将杯子放在桌上,就這樣打算轉身離去,卻聽背後的男人說道:“等一下。”
回過頭,男人站在被陰影籠罩的地方,稍勢擡眸看來,眸色顯得頗有些進攻之勢。
見長身就這麼慢悠悠離開牆壁,朝她走了過來。
直到站在她跟前,忽然說道:“也不是不行。”
“就是這個方法,不知道你能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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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房間内,隻開了一盞鵝黃色的夜燈。
她伸手撫上男人額頭的傷疤,問:“哪裡來的?”
餘歸燃順勢扶過她的手,在手背吻了下,娓娓道來:“高中時代,我養父扔的煙灰缸,砸在了我頭上。”
“為什麼?”她繼續問道。
說起來,那是他高一的時候,因為搬家轉校,他與學校的人都不熟悉。
某天回到家,看見出租房的樓梯間,貼滿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之類的詞條。
甚至還在門上塗了帶有威脅性的圖案。
彼時,餘歸燃就知道,是那群他養父惹的高利貸團夥,追債到家裡來了。
他養母彼時開了個裁縫店,人長得很好看,後來被有錢人家看上,讓去當保姆。
依靠這兩份工作,賺的錢就拿去還債。
不過她那時存有私心,留了部分錢,想到時候改嫁再用。
殊不知,被高利貸團夥的人知道了這件事。
他們後來威脅上他養母,讓把剩下的錢也交出來。
她僞裝自己沒有後,算是騙走了那群人。
但是在後面,那群小團體便開始造謠,造謠她養母是靠不正經的方式賺錢,比如去跟大佬陪睡。
他養父躲了高利貸很久,那日突然回家,就是為這事來的。
當他推開門,就看見那個男人把她養母的頭壓制在窗口,他走去迅速攥走男人。
他們在家裡打了一架,他讓留有氣口的養母趕緊去報警。
殊不知就是這時放松了警惕,他養父抄起桌上的煙灰缸,就打在他額頭。
很快,血流了下來,隻聽她養母大喊道:“殺人殺人了!”
也是這時,他養父才摔門,打算跑的。不過樓下的路人聽聞動靜,紛紛将他攔下。
再後來,深夜他站在樓下,看着那個背影雄厚的男人被抓去警察局。
不過須臾,他也暈倒在地上。
……
反應來時,她摸上那個疤痕,好似入了局一般地問道:“疼嗎?”
她看男人的眼神很是熱烈,未施粉黛的五官,在鵝黃色光芒的照耀下,顯得溫軟可愛。
餘歸燃向她靠近了點,貼耳摩挲着脖頸,時不時落下幾個吻,溫哄的調子問道:“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林安栀感受到這股單刀直入的氣勢,她若是不再問什麼,就真的要一路闖到過關了。
于是攔住男人道:
“還想問問,你童年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