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淵換上了白色中衣,慢慢起身,傷口未好,他還不敢直接倚靠在床背,便直着身子坐着。
吩咐道,“管家,你們先下去罷。若有事我便叫你。”
“可是三皇子,您身體還未好,還是留兩人侍候您吧。”
顧景淵捏了捏眉心,略顯疲憊道,“不必,全都下去罷。”
陸清鵲一聽,如蒙大赦,也轉了身跟随下人離開。
“等等,陸大人,你留下。”
陸清鵲緩緩轉身,“我已将三皇子送到府,您身體欠安,且多休息吧,我改日再來。”
說着便要離開。
“陸清鵲,同樣的話我不說第二遍。”
雖也是慵懶平靜的腔調,可聽起來卻冷冽很多,如同冰塊一樣瞬間讓空氣冷到極點。她想起鄉下冬日裡屋檐下一根根的冰棱,冰冷銳利,傷人于無形。
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個個站了起來,她不得不站定,“三皇子可還有事?”
“自然,有些公事想要與陸大人商讨,至關重要。”
言罷對着将要走出門口的管家等人道,“管家帶門出去,我們談論公事,切勿打擾。”
“是。”
房門關上,人都走光,房間内陷入一片靜谧。
陸清鵲:“三皇子還有何吩咐?”
下午的陽光柔和,透過窗棂灑進來,照在他的臉上,像是鍍上一層金光,使得本來深刻英挺的臉龐變得柔和許多。
顧景淵:“此處并無旁人,清鵲不必拘謹。”
陸清鵲:“三皇子此言差矣,若是有旁人,我越是放松。反倒無人之處,我同您二人相處時更是拘謹,因我不知三皇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亦或者為公還是為私。”
“我們三年未見,其中有兩年互通書信,隻一年未聯系便成了這般。”
“為何成了這般三皇子不是最清楚不過嗎?”
話音剛落,窗戶外有輕微響動,聽起來像是花盆傾倒之聲。
顧景淵神色瞬間變得警覺,陸清鵲幾步邁到窗戶邊,随手推開了窗戶,窗外并無人,牆角下有一盆海棠花倒在地上,花盆裡的土大半撒了出來。
“大概是一隻貓經過,未曾見到有人。”
陸清鵲随口道。
顧景淵忍住疼痛下了床,也來到窗邊查看,聽到陸清鵲此番話不置可否。
他垂眸看向地上的花盆,凝眸深思,輕笑一聲,“看來這隻貓,個頭大得很。”
陸清鵲無意去思考他話中深意,她更在意的是,方才的動作,他的胸膛幾乎貼到了她的後背上,即便她努力靠近窗戶,也難免會互相觸碰。
更何況,他隻穿單薄的中衣,隔着一層布料,他身上的熱不斷傳到她的後背處,還隐隐約約感受到他堅硬的胸膛。
“三皇子可否離我遠一些?我快喘不過氣了。”
顧景淵低頭一瞧,她正努力遠離他,但前面有窗戶,又無法挪動分毫,就這樣被困在他的胸膛前動彈不得。
顧景淵笑了笑,手指繞過她額前碎發,輕輕纏繞打結。
“這樣不好嗎?有多少女子想要我成為她們的夫婿,你這般輕易地就與我肌膚相近,豈不是美事?”
“可不就是美事嗎?你可聽到鎮遠侯那些女眷們私下竊語,說是日思夜想,夜裡還要入夢,誰知夢裡會是什麼場景?”
陸清鵲一想到此便想發笑,隻是不知他會怎麼想。
顧景淵臉色沉了沉,“好啊,既如此,我便先讓陸大人美夢成真如何?”
說罷,擡手就觸上她的腰間,作勢要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