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一聲響在安靜的空間裡異常清晰,小七眼睫顫了顫似乎要醒的樣子,鹿欽原低頭注視着他,曲起食指刮他的鼻子:“睜眼看看你捅了多大簍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你喪命。”
小七揉揉眼睛坐起來,醒了會兒神,默默的把頭扭到一邊,空間裡充斥的血腥味讓他皺緊眉頭,手背上沾了不知哪裡的血,如同醜陋的詛咒胎記。
他看了半晌,仿佛嘗到鐵鏽味在口腔裡散開,看着窗外低聲說:“這頂帽子我戴不起。”鹿欽原笑了笑沒說話,扯了紙巾給他擦手背上的血。
一回到住處,齊嶽提着醫藥箱奔過來喋喋不休的數落鹿欽原:“作為一個傷員,沒有我的同意就擅自出門跟人玩槍戰,幸虧秀秀跟着,要是沒有秀秀跟着,我怎麼跟他交代,本來活蹦亂跳出去的血肉模糊得回來,别說是秀秀不能忍,我也不能忍,這下好了,玩得開心了,傷口崩裂,這是有多不拿自己當回事……”
束秀見到齊嶽便放了心,直接回自己房間睡覺,他有時候擔心自己會因為鹿欽原不分情況的任性過度操心死。
齊嶽話雖多,手上動作卻快,說話間已經消了毒換了藥,一巴掌拍在鹿欽原傷口邊上:“擡起手來。”
鹿欽原沒覺得疼,他知道這是齊大醫師生氣了,便聽話的擡起手,看齊嶽扯着繃帶将他腰間的傷口一圈一圈纏得嚴嚴實實,搶在齊嶽張嘴之前說:“今天見到淫鳳凰了,和鹿見微一起,他還挺悠閑。”
跟在黑狼身邊久了,沒名号也會被人按上個名号,鹿青霜長了個鳳身凰臉,還是個瘾君子,不知誰碎嘴念了一句瘾鳳凰,這個名号就叫了起來。
不過大多人是不服氣的,當着鹿青霜的面便把瘾那個調拐一拐,背後就把那個調往上揚一揚,與其說是外号倒不如說是徹頭徹尾的羞辱。
齊嶽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但是提到鹿青霜他有點可憐這個小子:“一個瘾君子,這樣吸下去不用人動手,自個先吸死了,何必那麼計較。”搖搖頭有些無奈:“黑狼的心思誰搞得清楚,他可真是坑兒典範,這老頭。”
鹿欽原哼了聲,揚聲吩咐人備飯。
系好繃帶,取了兩片消炎的藥讓鹿欽原吞服下去,齊嶽收拾着東西站起身,連連歎息,可惜鹿青霜生錯了肚子,不然何至于受這麼多苦。他取了消毒的棉棒和碘酒走到小七後面,扶着小七額頭讓他後仰在椅背上。
小七一進門便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捧着今早他丢下的書在看,明明很餓,額角傷口也沒處理,卻全然不在意。
小七不會拒絕似的,仰着頭,目光平靜的望着一臉認真的齊嶽,與初時見得那個不着調的齊嶽判若兩人。
小七額角隻是磕了一下,傷口不大,消了毒貼上創可貼,齊嶽說:“别沾水,結了痂就好了。”低頭正對上小七的雙眸,齊嶽不禁感歎,無論多少次與這雙眼睛對視,都能被這雙眼睛裡不同情緒的美麗折服。他不由得又歎了口氣。
“你今天林妹妹附體,林妹妹說說,怎麼了?”鹿欽原向小七招手讓他過來,等小七過來抽走他手中的書,拍着他的手說:“去吃飯吧。”小七嗯了聲,向飯廳走去。
齊嶽唉聲歎氣:“小道消息,醫學界鬼才司城挽瘋了。”
鹿欽原哼笑一聲:“小道消息?先去找人查證一下,你再為你的偶像悲歎不遲。”
“原本我也不信,”齊嶽蔫聲道:“我稍微探查了一下,這小道消息是出自司城家内部人員,據說是丢了什麼珍貴的實驗材料。”
鹿欽原心裡一動,丢了東西?很快又推翻自己的猜測,但還是保留疑問:“打聽到丢了什麼材料了?竟然能讓司城挽直接瘋掉,那材料一定很珍貴。”
齊嶽搖搖頭:“打聽不到,他們對材料的保密程度大過司城挽瘋了這件事,我估計那個材料是私人研究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不然用不着這麼遮遮掩掩。哎,你什麼時候對這方面的事情感興趣了?”
鹿欽原随意道:“好奇而已,我最近很閑。”見齊嶽仍舊一臉郁色,明顯就是欲求不滿的幽怨,不厚道的笑了:“又讓闵加關房門外了,我真替闵加可惜,怎麼攤上你這麼個隻顧下半身的禽獸。”
齊嶽□□很強,每次把闵加拐上床就像是要一次做夠一輩子量似的折騰,闵加能忍到現在還跟齊嶽好,是個人都覺得闵加真是愛慘了齊嶽。
一提闵加齊嶽就像是被抛棄的小媳婦似的,眼神幽怨:“加加說他在趕一個工程,不讓我打擾他。”
齊嶽也就這點好處,尊重闵加的工作,為了闵加的工作可以暫時放棄□□生活,當然這些都是要後期加倍補償的,在□□上,齊嶽完全做到了隻占便宜不吃虧。
鹿欽原笑:“很好,闵加忙完了讓他來玩兩天,很久沒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