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不适的側了側身體,鹿欽原的聲音帶着熱氣鑽進耳朵裡:“别動,看不到了。”
小七不禁縮了縮脖子,調整了下書的角度,放下心底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專心看起書來。
鹿欽原心裡清楚,小七不舒服他也有責任,心裡存了愧疚,在床上時便着意溫存,顧忌着小七的身體沒做到最後。
小七卻從這缱绻的溫存裡品出了難以言喻甜蜜,蜂蜜水一樣将他包裹住,一層一層,幾近窒息。
池中的荷花朵朵含苞欲放,碧綠寬大的荷葉在微風中搖曳,小七俯身捧着近前的花苞親吻,輕嗅花苞裡青澀的荷香。
小七上身穿印龍貓的白色T恤衫,下身搭一條寬松的牛仔褲,及腰的長發束在身後,随着他傾身彎出漂亮的弧度,露在外面的皮膚嬌嫩白皙,隻在太陽下曬一會兒都要擔心把皮膚曬壞了。
闵加坐在花架下面,五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見小七曬在太陽底下不回來,便停了下:“小七快回來,别曬壞了。”
“知道了。”小七小臉曬的粉嘟嘟的,額頭上沁着絲絲汗珠,在闵加對面坐下,咬着吸管喝沙棠煮的酸梅湯,解渴消暑。
喝到一半就停下,小七有個習慣,喝東西的時候總是習慣留一半,像是忘了又忽然想起來一樣,過一會兒再繼續喝。
小七說:“池子裡的魚長得真漂亮。”
不但漂亮還好吃,池子裡的錦鯉長得越大越悲哀,長大了就是被吃的命運。沙棠就像監工一樣,每天都會來喂魚,看魚的長勢,長得差不多了他就開始準備燒烤的配料,挑一個心情好宜燒烤的日子,搬出燒烤架,又是一頓野味十足的盛宴。
闵加手指在鍵盤上舞動不停:“花也漂亮。”
石榴樹上的花漸漸落敗,留下滿樹星星點點的花房,紅彤彤像綴滿樹的小燈籠,荷花卻是才打個骨苞,有的展開了兩三瓣,花落花開錯落有序。
小七轉着頭把花架四周的景緻都看一遍,點頭應一聲,抱着水晶杯咬着吸管繼續喝剩下的酸梅湯。
朱厭從外面回來,看見坐在花架下面的兩個人,朝他們揮手:“小七,大叔給你帶了好東西。”但是眼裡隻有小七而已,闵加也根本沒把朱厭放在眼裡,眼皮都沒擡一下,就聽着一陣腳步聲急促的近前。
小七早在朱厭說話時便跳起來往外迎,歡快的鳥一樣飛撲進朱厭的懷裡,一疊聲的問:“什麼好東西,在哪兒呢?”
朱厭抱着小七輕松的抗坐在肩上,走進花架把小七放在椅子上坐好,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個粉色水晶蝴蝶的發夾,寶貝似的捧到小七跟前:“看,我在一家飾品店看見的,就想起你,給你買了一個。”
發夾是很普通的樣式,蝴蝶是由水晶點綴而成,放在陽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小七接過來愛不釋手的撫摸,下一刻便卡在發間,問朱厭:“好看嗎?”
“好看。”朱厭剛毅的面孔一臉柔情,笑得也有點呆。
“真的嗎?闵加哥?”小七忘不了闵加,闵加打量了一眼發間粉色的發夾,對上小七盈盈帶笑的眼眸,微微的點頭:“不錯。”
小七就很高興,抱着朱厭的腦袋在他臉上重重的親一口:“謝謝大叔。”
朱厭便跟個青頭小子一樣,紮着手身體僵硬,羞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真是個傻大個。
朱厭對小七的情誼,明眼人都看在眼裡,小七應該也是明白的。隻是這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
朱厭最近突然被外派,頻繁的出任務,每次回來都會帶各種各樣精巧玩意兒給小七,有時候是一隻龍貓的氫氣球,有時是一支糖葫蘆,有時是一塊漂亮的小石頭,有時候是一顆包裝精美的糖果,點點滴滴都是關懷。
朱厭的眼神跟小七很像,像是在緬懷一個人。
朱厭是通過小七,小七是通過闵加。
所以,他們感情才會那麼親近,因為他們都是活在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裡。
眼見着自己的下屬對自己喜歡的人大獻殷勤,鹿欽原表現的十分寬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不知道,但是當自己喜歡的人總是在自己面前提起另一個男人的時候,哪怕那個男人并沒有染指的壞心,聽得多了不會免疫,反而會妒忌。
廉價鑽石閃爍出的光芒分外紮眼的刺進鹿欽原的瞳孔,鹿欽原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眉,他的下屬越來越會鑽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