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嶽嗤笑,幹脆利落地扭斷了他的脖子:“景王不會知道的。”
小丙的屍體倒下。
韓之城吹了個口哨,表情悠哉。景嶽飛去他身邊,開口:“又要麻煩你善後了。”
韓之城笑起來很和藹:“無事。阿嶽,你去忙吧。”
景嶽對他抱拳行禮:“謝謝韓叔。”
……
“所以,是你與景嶽一起将我救出來了?”宋筝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夏冉。
夏冉點頭。
“你與景嶽……”宋筝感歎道,“沒想到還有一段前緣。”
夏冉聳了聳肩:“我也沒想到還能再遇見他,大約就是孽緣吧。”
“景嶽其實不錯,或許是上天希望你們再續前緣。”宋筝笑得暧昧,“青梅竹馬,棋逢對手,也不失為一段美談啦哈哈哈。”
“不可能!”夏冉斷言。
他跟她?
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死對頭罷了。
她實在想象不到他們兩個舉案齊眉的樣子,哪怕真的在一起了,估計也是雞飛狗跳的日常吧!
夏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宋筝意有所指:“乾坤未定,凡事皆有可能嘛。”
夏冉不置可否。
她在現代時并未談過戀愛,但對于理想型,她自有一套标準。
她喜歡聽話的,勤快的,看着賞心悅目的。
這三條,景嶽根本——
想到這裡,她楞了一下。
或許,大概,也許……景嶽還有點沾邊。
她心中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情緒,之前隻把他放在了敵人區,這次倒是可以有些變動。
就放在待定區好了。
曾經是摯友,現在是敵人,以後不确定。
且看且說吧。
“對了,他是誰啊?”宋筝瞄了一眼遠處的謝秋。
“他啊,他叫謝秋,是景嶽的朋友。他在上元節對你一見傾心,這次是來追你的。”夏冉指着謝秋,大大咧咧道。
謝秋看到了她的動作,殷勤上前:“趙娘子,是我啊!我們曾見過的。”
宋筝微笑颌首:“謝郎君不必多禮,前塵已遠,你喚我阿筝就好。”
謝秋眼神一亮:“阿筝,你記得我!”
“那是自然。”宋筝笑顔如花,“我這會兒有些口渴,謝郎君,你可以幫我去買城西的冰酪飲嗎?”她眼神無辜。
“好!”謝秋腳下生風,興奮地離開。
夏冉偷笑:“你還真記得他呀?”
宋筝眼神中透着狡黠:“不記得,但他不必知道。他是景嶽的朋友,倒是可以當個眼線。”
夏冉颌首贊同:“言之有理。”
景嶽從遠處走來,夏冉攔住他:“我們談談?”
……
二人去了偏院的竹林中。
“我們暫時講和,可好?”景嶽提議。
夏冉抿唇,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他立即明白了,還有商量的餘地。景嶽試探道:“我并不想要宋筝的性命。也許此事能兩全。”
夏冉微笑:“你的要求是什麼?”
景嶽會這麼好心?
她不信。
“我要更多的消息。”景嶽正色道,“你既然能拿到我生母嶽白鈴的畫卷,想來是有自己的消息網。可否幫我再查查?”
呵,就知道是另有所求。
但他是景王的義子,為何要找圈外人的她?
他在想什麼?
“嶽白鈴與景王有關系。你直接問景王豈不是更好?”夏冉犀利的看着他。
“我……”景嶽沉默,語氣有些微妙,“景王不願意我查,所以我隻能私下調查。而我身邊有他的眼線,不方便明面調查。”
“那麼,你能給我什麼?”夏冉問道。
這家夥字字句句考慮的都是自己,可她能獲得什麼好處呢?
“不管宋筝是在你手裡,還是将來被景王的人抓去,我都可以保證宋筝活着。”景嶽自信道,“你們明天離開,這次就當沒見過我。”
“就這?”夏冉挑眉,意欲離開,“我不覺得我需要和你合作。”
“别走!”景嶽急切地抓住她的衣袖,不經意觸碰到她的手。
夏冉僵在原地。
他的聲音仿佛與小時候重合了。
二人上次這樣談話時,尚是抱團取暖的摯友。
夏冉的鼻腔湧起一股酸澀感,是原身留下的情感在作怪。
“求你,别走。”景嶽從背後靠近她,她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夏冉回頭,看到景嶽的眼眶有些發紅。
像是被遺棄的小狗。
景嶽的這幅神态讓她有些意動,她的心不自覺加速跳動。
穩住,不能被男色迷惑。
夏冉深吸一口氣,手摸上了腰間佩劍。她猶豫着說了句:“景嶽,你别這樣。”
别用這樣的眼神看她,氣氛太暧昧了。
她隻覺得渾身燥熱起來。
受不了。
景嶽垂下眼眸,語氣有些可憐:“再信我一次,好嗎?”他眼神中蘊藏了她說不清的情愫。
他心中信任的人不多,但他相信夏冉。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他從來都不希望他們成為對手。
夏冉猶豫了,要再相信他嗎?
他從京城追來,如今卻主動言和……這份邀約,是真心還是詭計?
夏冉直直的看着他,她能相信他嗎?
也許會有一絲真心吧。
她想。
那就賭一把。
夏冉強裝鎮定:“我需要了解全部情況,才知道這樁交易合不合算。說說你的故事吧。”
“好。”景嶽一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