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地狼藉，兩人不知如何下腳。燕雲川見此，一股靈力騰起，将地上斷裂的桌椅闆凳全部恢複原樣，一如開始的模樣。

祝哲眼熱不已：他們研究的妖族内丹被人類吸收後，雖說也可得一些法力，但是真正能發揮出來的能量，隻有一半不到。且由于是半途吸收的，法力并不能完全控制好，比如說打架還行，但是修補桌椅這麼精細的活就沒辦法做到。

不知道新研發的提取液能不能做到？

其實要是有機會的話他更想研究一下這隻妖的内丹。

燕雲川擡眼對上他火熱的視線，那眼神裡的殺意驚的祝哲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張局長的比較關心鐘禾的身體狀況，見燕雲川将家具恢複原樣，趕緊問道：“鐘禾怎麼樣了？”

“剛睡着。我現在隻能幫他壓制住暴動的妖力，他體内的妖力已經蘇醒了，若是再任由他吸收内丹、或是你們的新産品，恐怕他就得上你們的通緝令了。”

張局長被噎，隻能對祝哲說道：“祝組長，在鐘禾沒有完全剔除妖力前，不允許他參與任何妖丹試驗！”

“好！”祝哲也有些惋惜，完美的試驗者得修養生息，團隊剛研究出來的提取液該由誰來試驗呢？

“那接下來怎麼辦？”

“我之前就說過了，人間靈氣太過稀薄，這對他的身體損害太大。想根除，得去支離山。”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啊！”

燕雲川盯着張局的眼睛，認真道：“鐘組長的妖力不用擔心，隻要我定期給他輸入靈氣壓制妖氣，就不會出現今天的情況了。”

況且，自己還有未盡之事。

聽見這話，張局長向燕雲川道謝：“那就麻煩您了。”

“還請張局長為我找間屋子，以便于我照看鐘組長。”

“好好，沒問題。”張局長恢複了樂呵呵的樣子，大手一揮，将鐘禾對門的房子安排給了燕雲川。

鐘禾醒來時不由扶額，妖力作祟時他的意識是很清醒的。彼時的一言一行此時在腦海裡慢放回憶着，讓他恨不得就此找個地洞鑽進去。他安靜地綁好手腕上的繃帶，準備接幾個任務壓壓驚。

還沒等他走到任務處，手機響起，是二組組長何煜。剛接通，何煜低啞的嗓音響起：“鐘禾，你來一下審訊室。”

“怎麼了？”

“有些東西我們也不确定，要你來看看。”

“行。”

鐘禾鼓氣，外勤任務和審訊任務一樣，都是任務。

通往審訊室的走廊安靜且昏暗，靴子敲打在地面的聲音猶如敲打在值守人員的心髒上，一股壓迫感撲面而來。

哪個不長眼的又惹到這兇神？怎麼今天氣壓這麼低！

鐘禾靠在門上，靜靜地聽着裡面的陳宇辯解：“我隻是個中間商，買家說要這種石頭，我就幫他搞石頭，但我真不知道這是妖丹呐！”陳宇的心态很穩，隻要他不松口，那他們就拿自己沒辦法。等時間一到，自己律師也能把自己撈出去。

“嚴肅點！你會不知道這是妖丹？這種價位的石頭你能不懂到底是什麼材料？”審訊員很生氣，問來問去就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賣的就是石頭”。

他們轉手的妖丹經過特殊處理，能将表面的光芒遮蓋住，就像普通的石頭一樣。就算被抓，也能說是在交易石頭。

另一間審訊室，被稱作老吳的買家則是閉着眼睛一言不發，用何煜的話來說：這老小子都快把我們這當自己家了！審訊員陪着他坐了一夜，困到不行，此時看見鐘禾，吓到哈欠都硬生生縮回去，隻留兩滴淚欲滴不滴的挂在下睫毛上，“鐘組長。”

鐘禾問道：“發現了什麼？”

“你來看。”何煜指向監控裡的老吳面頰，他耳朵和下颌均有不同程度的變化，有着黑色的類似獸毛的東西，旁邊還有幾道血印子。

“獸化現象？”

“對，祝哲那邊已經開始化驗了，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應該也是吸收過妖丹的能量的人。但是因為自身限制，無法完全代謝出去。”這玩意兒就像毒品一樣，吸收過一回就會對擁有過的力量上瘾。他剛被抓的時候臉上還是和正常人類一樣，什麼都沒有，隻過去了一晚，臉上就慢慢長出了獸毛。這玩意兒估計剛撐破皮膚的時候還有些痛癢，逼得他經常用手去抓撓。

鐘禾垂下眼，他們的獸化是在表面長毛，自己的則是性情大變，看來都沒好到哪裡去。

他們這邊至今還沒找到第二個合适的人去試驗吸收妖丹，畢竟他們沒辦法完全保證吸收後的人最後還是不是人。唯一一個完美的試驗者現在也被下令不允許繼續試驗了。

可是隻要有足夠的利益，裡面這群人卻不會管他人的生死。本以為是燕雲川危言聳聽，看來民間的這些組織早已在暗處發展壯大了。

鐘禾想了想，送了隻紙鶴出去。何煜打趣道：“都什麼年代了，你怎麼還用這個？”

鐘禾木着臉答：“他們妖怪應該不用手機吧！”

何煜好奇道：“那你存我号碼了嗎？”

“沒，有事的時候紙鶴比手機靠譜。”看着紙鶴悠悠地飛出去，轉頭看見何煜的表情，還是貼心補了一句：“我記得你尾号就行。”

何煜心酸：是是是，每次都是我們找你解決事情，等輪到你找我們的時候，别說手機了，就是我們全上也不頂用，存了也用不上！

媽的，感覺自己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