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順利地,淩洛被赫殊指揮官“囚禁”了。
昨天,赫殊隻是看了一眼,就把他配制的藥劑摔在了地上。
“别碰我,你往鎮痛劑裡加信息素幹什麼。”
他的乖乖脾氣變得很不好。
但是他并不生氣。
淩洛彎腰撿起碎裂的針管收好,又迎着赫殊的視線回到他身邊,将掌心按在頸後随着呼吸劇烈起伏的蟲紋上。
“指揮官誤會了,這不是鎮痛劑,是催情劑。”
赫殊倒是沒想到淩洛會這麼坦然說出來,被這樣直白的話語一刺激,他下意識推了出去。
不過淩洛的後腦并沒有撞到藥劑櫃的玻璃上。
“第三次。”雄蟲伸手撫上他拉着自己的手臂。“今天第三次對我産生保護欲,您需要預約一個心理醫生看看嗎?”
“别廢話了……”赫殊扪心自問,自己真的不可否認對他的感情。“你想要就快點過來。”
……
床頭櫃上暖橘色的燈映照出雄蟲精緻英俊的相貌,連續兩天,他都乖巧地自己呆在房間裡。
由雄蟲參與,幫助雌蟲免遭基因崩解的方法被稱為協調法。利用囊體是一種,但利用信息素标記對雌蟲本就是最高級,特别是對一向反抗雄蟲壓迫的“叛軍”來說,絕對是最禁忌,非必要堅決不可取的方法。
利用信息素進行初次協調需要七天,這個過程被稱為适應期,适應期過後,相當于給雌蟲打上專屬印記,到時候,他的囊體也隻能接納來自雄主的一切……
赫殊盯着眼前睡的安詳的雄蟲,不知不覺放空了大腦。
還有五天,這五天他應該做什麼嗎?
察覺到淩洛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赫殊也并沒有移開視線。
“嗯?”
淩洛剛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對上那雙金黃色的眼眸。
“幾點了?我睡太久了嗎?”
他說着,一邊去解自己的衣扣。
赫殊有點無語,但是也沒阻止,而是起身拿過了床頭櫃上的藥霜。
他無視了那雙藍眼睛裡的絲絲幽怨,自顧自給脫到一半停下動作的雄蟲扒幹淨,然後動作利落又輕柔地給那白皙皮膚上的咬痕塗藥——對,赫殊咬的。
淩洛這個時候找到了發洩點,語氣裡滿是揶揄:“我隻是親了親,摸了摸,再過分點捏了捏,雌君卻這麼對我……”
赫殊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一些。
“嘶——”
疼痛應該會讓低階雄蟲昏厥,但淩洛的肌膚卻透上一層怪異的粉,仿佛正在享受這場淩遲。
“真無聊。”赫殊開口打趣。
“才沒有。”淩洛轉頭又扭過身體去湊近他。“是你我才會這樣。”
“轉回去。”
“哦……”
赫殊繼續耐心塗抹着藥霜,淩洛雖然和他一樣高,但體形比他嬌小一些,這麼安安靜靜的不說話,也很是可愛。
“乖乖……”但是他的嘴閉不上三分鐘。“我夢到你了。”
這次說的話也不算太壞。
“嗯。”赫殊應着。“然後呢?”
淩洛沒繼續下去,一時間房間内隻能聽到呼吸聲。
過了很久,久到赫殊耐心塗完藥,都忘了這一回事。淩洛又開口了。
“我夢到我們以前的事了,但是我有很多都不記得了。”
他轉過頭,看着赫殊低下頭回避他的視線。
“你不好奇我嗎?”淩洛換了一種方式探尋真相。“你知道我已經死了。”
“但是我相信我看到的。”赫殊擡起頭,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頰。“我看到你還活着。”
淩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追問出什麼結果,隻覺得赫殊這樣拐彎抹角的回避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
赫殊掌心從臉頰摸到雄蟲的後頸,擦過那灼燒烙印下的厄洛斯家族圖騰,接着向上按住後腦,還未說出口的話,已經被溫軟的唇堵住。
伴着喘息的氣音,他聽見赫殊說:“現在,是時候說那些嗎?”
淩洛對上赫殊的眼眸,決心犟下去:“是。”
赫殊蓦然笑了一聲:“那藥真是白塗了,不過還好可以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