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宵總和止水鬧矛盾,當然是她單方面的。
基本是過幾天後止水從任務裡脫身,去族地街口的三色丸子店買幾串丸子,然後敲響隔壁阿宵家的門,她就會笑眯眯的‘原諒’止水。
其實完全搞不懂為什麼阿宵生氣了的止水:……
反正十有八九又是因為鼬的緣故吧。
阿宵看不慣鼬,這是族裡人盡皆知的事。但又因為着止水的緣故,導緻阿宵對鼬的針對總是無疾而終。
其實止水覺得阿宵所謂的‘針對’,頂多也就是小孩子的打打鬧鬧嘛。
久而久之,他們三個人居然就這樣别扭的相處下來了。
關系(特指阿宵和鼬)倒沒有多好,但說和阿宵起關系最近的人,族裡人都會覺得是止水和鼬。
每當看見這三個人在一起,總是要鬧出點動靜的。宇智波族人都已經習慣了,甚至有人覺得說不定阿宵和族長家的長子是一對。
畢竟是同齡人呢。族長家的長子又總是冷冰冰的,很少看見他身邊有朋友,和族裡的同齡人也不親近。
阿宵就不一樣了,身為族醫一脈,和族裡人相處甚至比族長更多。身份特殊,除去在忍校上過一年學,甚至都不怎麼出族地。
——妥妥的宇智波派。
族長家的長子……雖然天賦很好,但總感覺他沒把宇智波放在眼裡。可要是有阿宵這樣‘妻子’,不就很好的中和了嘛?
“什麼東西?!太惡心了吧!”
聽見宇智波葵說的這種可能性,阿宵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我明明隻是因為止水哥才忍着鼬那家夥吧?怎麼會想到結婚那種事啊!難道大家看不出來我和止水哥才是一對嗎!”
阿宵憤憤地甩開手電筒和放大鏡,陷入在自己的世界裡。
宇智波葵暗自松了口氣,她最怕阿宵每季度的檢查眼睛環節了,趕快抛出上次偷聽到二姨她們的碎碎念,阿宵果不其然轉移注意力。
“我今後可是要和止水哥結婚的!”阿宵啃着大拇指,怨怨道:“宇智波鼬算什麼啊!他那種家夥,難不成未來指望他當族長嗎!照我看來,不把那家夥早早趕出去就是好的了!”
宇智波葵趕忙捂住阿宵的嘴,生怕她再說些大逆不道的話,例如什麼“止水哥才是最适合當族長的!”,她也不是沒說過。
“對呀對呀,我也覺得阿宵和止水哥哥是一對的。”
葵安撫處于暴怒中的阿宵,又順着阿宵的話罵了幾句鼬。
阿宵這才心滿意足的大手一揮:“行了行了,今天的檢查就到這裡吧,開眼了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想開眼也可以來找我。”
葵想起族裡流傳的那個傳聞,有些害怕的低下頭,不敢和阿宵直視。
她相熟的倉介哥哥因為阿宵的緣故開了二勾玉,但上次她見到倉介哥哥時,對方告誡她千萬不要指望讓阿宵來‘幫’自己開眼。
“那家夥根本就是個魔鬼。”
頂着青黑色的大黑眼圈,已經快三個月沒睡過一頓好覺的宇智波倉介咬牙切齒道:“那哪裡是什麼幻術、地獄還差不多!”
說是幻術,其實是現實和幻術混雜着的【定制劇本】。
阿宵會先用奈落見之術‘拷問’出對方内心最害怕的事是什麼,然後當什麼都沒發生,把人送回家——
【劇本】這才能算做開始。
誰能想到,人還好好的在家裡呆着呢,阿宵就不講武德地潛入在周圍,時不時給人放個悄無聲息的幻術,中術者甚至自己都不會發現自己在幻術裡。
這種量身定做的【定制劇本】一般會持續三天到一周,等到中術者對幻術和現實的真真假假完全混淆,故事就會在這期間朝着最難以接受的結局狂奔——
全家死絕、眼睛被挖、木葉陷落、宇智波式微……這些,都是常規型操作了。
阿宵還笑着說真沒意思,大家害怕的東西怎麼就這幾類呀,能不能來點有新意的。
真的……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感覺她這人,似乎缺乏了人類必備的同理心,看着讓人莫名有點害怕。
阿宵這樣泛濫地使用幻術給他人‘強行開眼’,毛病和後遺症也是有不少的。但在實打實的族内開眼率提升的實績之下,族長和族老都對此沒了異議。
隻是最關鍵的還是本人意願,本人不願意用這種方式開眼,阿宵也不會強求。
但近來,随着被阿宵開眼的人多了起來,怨天尤地的抱怨聲也是不少的,後遺症的例子也實實在在擺在葵眼前——
倉介哥哥對到底是怎麼開眼的閉口不談,但整個人在這之後明顯疑神疑鬼了起來,時不時就雙手結印大喝一聲“幻術·解!”。那時候他們正和族裡的同齡人一起結伴春遊呢,所有人看着宇智波倉介這疑心病大發的樣子,都面面相觑。
而宇智波倉介這毛病還不是特例。
葵不禁打了個寒蟬,趕緊和阿宵告别:“嗯、嗯…我會的,我今天還有其他的事,先走了啊!”
阿宵應聲,一邊整理檢查用的醫療器械,心緒又飄到隔壁的止水家。
……想去找止水。
她咬着大拇指,上次和止水‘吵架’後,已經過去快一周了!他居然還不過來道歉!
阿宵很生氣。
但是她不知道止水去了哪裡,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接了出村的任務,總之阿宵近一周都沒看見過止水。
或許該去問鼬那家夥?他多半知道。
可是她和止水還在吵架!止水還沒來哄她呢!她才不要先去找止水!
讨厭的宇智波鼬!
生悶氣的阿宵,決定還是先罵宇智波鼬好了,反正一切都是鼬的錯!
*
阿宵又做噩夢了。
大清早,她滿身怨氣的爬起床。自從幾年前開始,她的睡眠質量就極速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