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帶着人,浩浩蕩蕩停在族長家門口。
聲勢浩大、群情激奮地叫宇智波鼬滾出來。
宇智波鼬冷着臉走出門,眼神冰冷銳利。他站在家門口的台階上,自上而下地俯視着堵在門前的人群,明明是擁有一個姓氏、多少帶點遠方親戚關系血脈相連的族人們,他的眼神卻和看路邊的一塊石頭沒更大的區别。
就是這幅态度,還是族長家的長子啊。是、都知道他還是個天才忍者,這不就明擺着說他是下一任族長嗎?
這讓族人怎麼能信服?
是不加任何掩飾的冷漠疏離,是高高在上、傲慢地瞧不上他之下的任何普通族人——
阿宵最讨厭的,就是他這幅傲慢的樣子。
是個人都能感覺到宇智波鼬對族内冷淡态度,所以在族會上,阿宵提出要讓人去監視鼬的行動,也沒人反駁這個提議。
族裡早就不信任這個族長家的長子了。
對峙的兩方,目光都是平等的冰冷。
鼬什麼解釋也沒有,隻是平靜地說:“我沒有殺止水。”
阿宵最先沖上去,死死揪着鼬的衣領,右手的苦無貼在他臉上,鋒利的冷光閃過,染上豔紅的血。
“這就是你的解釋?那你告訴我,止水死的那天,你在哪裡!”
一片混亂。
在場人多少還是顧忌着在族地裡,沒有發展到炫光忍術亂飛,但冷刀子和體術對抗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阿宵更是拼了命的打法,沒有防禦完全靠着一股子蠻勁給了鼬一拳。
她當然打不過鼬,但架不住族裡人多,三長老他們去诘問富嶽這個族長的事了,剩下的小輩們圍住鼬,阿宵沖在最前面。
“你說話啊!”
貼着鼬側臉的苦無更近了,阿宵死死瞪着無動于衷一臉死人像的鼬,想要用三勾玉寫輪眼逼迫他說出什麼情報。
宇智波鼬一言不發。
——就是這樣!
阿宵的呼吸更粗重一分,雙眼已經痛到沒法清晰視物了,但唯獨隻剩眼前宇智波鼬無動于衷的臉這麼清楚。
就是他總這幅樣子!她才這麼讨厭他的啊!
“我不相信你。”
或許是氣到了極點,阿宵反而冷靜了下來。苦無的冷光貼着鼬的脖頸閃過,直直插在族長家正門口。
“你和止水,最後是在南賀川見面的,對吧?他和你說了什麼?”
已經不想糾結于鼬的嘴裡問出什麼東西了,阿宵隻想知道止水的下落,哪怕是隻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也好。
他還是什麼都不肯透露。
“我很抱歉。”
他垂着眼,白皙的皮膚被劃傷也無損宇智波一族量産的美貌。淺淺一道豁口,血液滴滴答答順着臉龐流下,連成一道血線穿過脖頸,鑽進宇智波的深藍色高領族服裡,消失不見。
阿宵盯着他的眼睛,半斂着的漆黑半眸,是和止水的通靈獸烏鴉一般的色澤……對啊,鼬的通靈獸甚至都是和止水一樣的。
他睫毛真長啊,她不禁會到想:這樣睫毛上會染上止水的血嗎?
會是他嗎?
鼬低聲道:“我沒有殺止水——”
旁邊和富嶽族長纏鬥在一起的三長老聲音完全蓋過了鼬的話:“鼬是殺死止水的最大嫌疑人!”
“宇智波鼬!是不是你殺死了止水!”——緊接着是葵和族裡的其他人齊聲逼問,鼬始終沒有說話,他隻是沉默的低下了頭。
好吵、好吵。
現場一片混亂。
阿宵松開攥着鼬衣領的手,後退兩步。葵、倉介、幸、陽太……他們從阿宵身後一擁而上,勢要從宇智波鼬嘴裡問出隻言片語。
“别打了……”
無力感卷席全身,阿宵隻覺得疲憊:“止水不會是鼬殺的。”
沒有人聽阿宵說的話,他們都忙着找出鼬的突破口。
雞飛狗跳之中,隻有被族人圍着纏鬥的鼬朝阿宵看來,嘴唇輕微的動了一下,阿宵知道他想說什麼——「抱歉」
你有什麼好抱歉的?!
捂住幾乎是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阿宵狠狠瞪了一眼鼬,随後毫不留戀轉身脫離這場鬧劇。
并非是有多相信宇智波鼬,而是堅信對方不可能有殺掉族内的最強者的能力。
持之以恒不懈找了鼬近十年麻煩的阿宵最清楚,那家夥的性子到底有多犟。
隻要是他不願意說的事情,哪怕阿宵有打倒他的能力、用上最嚴峻的酷刑拷打,也不可能從他嘴裡得知止水下落的隻言片語。
現今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她穿梭在宇智波族地裡,朝着南賀川的方向一路狂奔。
快些、再快些。
風吹得她的長發呼呼作響,張狂地飛舞着,影子消融在冰冷的日光之中。
從來沒有跑的這樣快過,雷屬性查克拉流動在全身的每個細胞,阿宵的思緒也越來越清楚。
32個人——不包括族裡的「私藏」,迄今為止宇智波所有活着的三勾玉擁有者一共有32個人。
阿宵想,這些人數不算多、但也絕對不算少。如果是為了謀奪三勾玉,根本沒必要找止水下手。
止水是宇智波的最強者,還有「瞬身止水」的名聲在外。
找止水下手,是絕對的下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