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如宇智波斑都沒逃過歲月的侵蝕。至少在帶土見到斑的時候,已經完全不能從那個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者身上辨認出其年輕時的風采了。
複活忍術?
帶土一邊躲避須佐的攻擊,一邊腦子飛速運轉:這也說不太通。輪回眼還在長門眼睛好好安着,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又誕生了一雙輪回眼。
所以……
橙色漩渦木質面具後、隻露出一個孔,透過這小小的光明,他陰鸷的目光轉而投放在青年腿邊挂着的女孩。
——宇智波宵。
他記住這個名字了。
她的眼睛、那個神秘的萬花筒瞳術,居然把50多年前的死人拉回現世,可真能耐啊。
所以說這群宇智波就是堆定時炸彈,誰知道哪天又爆出來個萬花筒……看看,前腳剛送走一個必須要警惕對待的别天神,後腳宇智波鼬的月讀就來了。
而現在,居然能出現憑空把死了這麼多年的死人都拉回來的神奇瞳術。
他同意協助宇智波鼬滅族,一是想收幾個三勾玉當做月之眼計劃上的保障,二就是想把這群不定時炸彈一次性解決。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馬上就誕生了一雙萬花筒,還像病毒一樣的會自我繁殖,從一雙變成兩雙。
任由這個瞳術存在,鬼知道後面會不會出現更多萬花筒?
帶土冷笑一聲,把阿宵的名字牢牢刻在心底——必須得找個機會殺了。
隻要解決了宇智波宵,他就不信這個瞳術造物宇智波泉奈還能活着。
但不是今天。
他視線掃到身後的三代火影等人,決定把這爛攤子留給其他人。
至于宇智波鼬…目光停在那個須佐潰散後,站在原地咳血的少年,帶土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他一起帶走。
既然宇智波鼬看上去和不是他們一夥的,那留着最好。
空間開始扭曲起來,泉奈的眉眼間染上不耐。他實在是讨厭空間忍術,殺難殺、抓也難抓。
阿宵抱着他的小腿,她一直死死關注宇智波鼬的狀況,率先大喊起來:“他要跑了!”
鼬身後的空間呈現漩渦流團,從後面猛地伸出一隻手,抓住鼬的肩膀,将他整個人扯到空間裡去。
阿宵頓時急了,搖晃宇智波泉奈的泉奈的小腿:“快點殺了他們!”
話音落下,須佐的劍也跟着斬了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
硝煙散去,那裡再也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被他們跑了。
阿宵哇的就吐出一大口血,眼淚也湧了出來。
“你怎麼讓他們跑了!鼬肯定會回來殺我的!”
淚水稀釋了血液,淡紅色的的液體從眼角淌下,連臉都看不清楚了。
她看上去已經完全神志不清,全憑求生的意志吊着一口氣。
泉奈望着面具男和宇智波鼬消失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眼阿宵,歎了口氣。
能怎麼辦?追上去?
可空間系的能力,甚至不知道對方跑哪兒去了,又從何追起呢。
何況腿邊還挂了個慘兮兮哭着的阿宵,再得不到治療,她和那個宇智波佐助估計都得死。
他也想知道自稱宇智波斑的面具男的身份。
但顯然,現在不是個好時機。
泉奈擺了擺手,高大的青色須佐溶解在空氣中,彎腰把阿宵抱起來。朝着奔來的宇智波族長和他在火影岩上見過的老者,颔首點頭。
“日安,現任宇智波族長和火影。能否派來一位醫療忍者?如你們所見,我們這裡有傷者。”
猿飛日斬驚疑不定、遲遲不敢上前,富嶽也是繃緊了全身肌肉,不安地望向躺在青年腳邊奄奄一息的小兒子。
青年非常善解人意地後退了幾步,将佐助留給他,富嶽這才敢上前一把抱起小兒子。
佐助還有殘餘的意識,他模模糊糊地擡頭,看見是父親,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終于掉落下來,抽抽噎噎:“父、父親……哥哥…鼬……要殺我…”
富嶽見還有呼吸能說話,心頓時安了一半,沒回應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佐助的話,目光凜冽地看向陌生青年。
——自稱是那個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
他們剛才的談話聲音沒有壓制,富嶽和三代都聽見了。
正是因為聽見,才覺得更詭異。
一個自稱宇智波斑,又馬上冒出來個自稱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的。
有完沒完?
但現實就是這樣,那個自稱斑的面具男反而逃走了。而留下的、這個‘宇智波泉奈’,莫非還真是真貨?
照猿飛日斬來看,是不是真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們居然全有萬花筒寫輪眼!
年紀大了,他真希望是自己耳背眼花聽錯看錯了。
好、好、好!好個宇智波家族啊!
這群不定時炸彈終于爆炸了,還一下爆四個!
見兩人沉默,泉奈挑眉:“不說些什麼嗎?”
猿飛日斬使了個眼神給富嶽,催促他趕緊點說點什麼,‘快點!這可是你們自家人!’
富嶽隻能硬着頭皮上了:“敢問閣下是……?”
留着小辮的青年似笑非笑。
“剛才沒聽見嗎?那就再說一遍吧。”
“我是宇智波泉奈。不認識我的話,那我的兄長宇智波斑、想必各位都很熟悉吧?”
他抱着阿宵,在未散的塵煙裡伫立着,晚風掠過身側,卷起深藍古樸的袍角獵獵翻卷,布料摩擦聲混着風聲的低低嗚咽,在空寂裡蕩開詭異的沉默。
“我應召宇智波宵的萬花筒寫輪眼現世——現在,能勞煩你們找個醫療忍者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