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飛日斬霎時間警鈴大作。
慈祥和藹的面具不複存在,他臉色陡然變得陰沉,洶湧的查克拉翻湧在這片狹窄長廊裡:“你說什麼!”
富嶽也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宵。
他聽見了什麼?
宇智波宵是不是活膩了?她知不知道九尾對宇智波意味着什麼……他們宇智波甚至現在都沒能洗清六年前九尾之亂的嫌疑。
九尾是宇智波一族永遠都邁不過去的坎,是從建村時期的族長宇智波斑控制九尾宣戰時就留下的禍患,這根刺怎麼都沒法拔除。九尾之亂與其說是他們嫌疑大,不如說是當年留下的地雷引線終于被引爆。
這種情況下,她怎麼敢提九尾!
“宇智波宵!閉嘴!”
富嶽霎時間汗流浃背,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宇智波……他不能眼睜睜看着火影殺他們一族的人!
不……現在是誰殺誰還說不定呢。
在猿飛日斬的盛怒之下,阿宵背後的青年神色冷淡地擡眼,絲毫不弱于對方的強大查克拉傾瀉而出,洪流般與之形成對抗之勢。
對……都差點忘記,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阿宵隐在青年的庇護下,絲毫不受這濃烈殺意威壓的影響,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揚起笑臉:“火影大人,您這麼激動幹什麼?我都是為了木葉着想啊。”
“現在我們都不知道那個自稱宇智波斑的冒牌貨到底是誰,那毫無疑問,對方就是木葉的敵人,而鼬也與他勾結……”
“我同樣經曆過九尾之亂,火影大人,我知道有人一直懷疑這是我們宇智波幹的。但現在事情已經很明朗了,不是嗎?”
“九尾之亂的兇手,就是那個面具男。和我們木葉的宇智波毫無關系。”
阿宵斬釘截鐵道:“現在他還有了鼬的助力,這可是兩個萬花筒,九尾人柱力危在旦夕!”
她已經自顧自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九尾之亂的兇手是面具男、鼬如今也成了此人的幫兇,好像現在全世界就她最好心、最無私一般:“萬花筒對尾獸的控制力是任何忍術都無法比拟的,現在木葉難道不隻有我才能保護好九尾人柱力嗎!”
裝什麼裝!
猿飛日斬氣得差點沒指着她鼻子大罵,但是他不能、他不能……
女孩輕松地坐在輪椅上,背後推着她的青年垂低垂眼簾,靜靜地聽她說這一堆誰都不信的話。
沸騰洶湧着的陰冷查克拉卻彰顯着其不可忽視的存在。猿飛日斬……沒有信心能解決。
他其實知道宇智波泉奈這個人。
很年輕的時候就死了,現在再次從黃泉裡爬出來,樣貌看着也不過二十出頭。但忍者的實力難道會和年齡挂鈎嗎?年輕又怎麼樣呢?
這人曾是他老師遇見過最難纏的對手——來自于千手扉間親口承認。
猿飛日斬還能怎麼辦?這些年,他都習慣‘服軟’了,對雲隐服軟、對團藏服軟……現在,他也隻能先一步服軟。
他抑制住蓬勃怒火,收斂殺意。
“阿宵啊,你多慮了。”他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得和個小姑娘虛與委蛇,想想他都覺得心酸:“木葉從沒有懷疑過宇智波,我一直都相信你們。”
有沒有人信不重要,重要的事他态度傳達到了。
“你自己的傷都沒好全。”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無比艱難地說:“放心吧,木葉很安全、九尾人柱力也很安全,不需要你的保護。”
猿飛日斬當然知道她包藏禍心、不懷好意。
但現實往往如此荒唐——當一個人對你忠心耿耿、願意付出一切時,你就可以盡情去利用他、懷疑他,将其抽筋扒骨,連最後一滴血液都榨幹;而當這個人真的就這麼壞,明知道她會背叛你、全是虛情假意、謊話連篇,你反而不能拿她怎麼樣了!
這太可笑了。
他愈發的懷念起鼬和死去的宇智波止水,他們是多麼忠心的好孩子啊!和這個标準的邪惡宇智波小鬼不一樣,一口一個九尾人柱力,生怕他不被氣死。
“是麼?”
阿宵歪頭一笑:“那好吧,要是需要我的話,我随時願意去保護人柱力。”
她沒有緊追這點不放,說到底,這也根本不是她的目的。将三代火影的咬牙切齒盡收眼底,阿宵繼續把話題繞回鼬:“可是火影大人,您真的不把鼬定為叛忍嗎?他回來找上人柱力怎麼辦?他不是叛忍,那可就沒人攔着他了,這怎麼可以呢?”
“不會的。”
猿飛日僵硬着臉笑道,心想會做這種事的到底是誰啊,簡直是賊喊捉賊:“我相信鼬。”
“鼬他,是擁有火影思維的忍者。他會做出這種事,一定有他的苦衷。”
……?
什麼東西?
阿宵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火影思維?
那是什麼東西?
猿飛日斬在胡言亂語什麼呢……難道是在暗示自己有意将鼬培養成下一任火影嗎?!
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誰會被這個說法騙到啊!
“哈…火影思維……您居然這麼信任鼬啊。”
阿宵語氣冷了下去,她目光一轉,放在旁邊黑臉的宇智波富嶽身上:“族長大人,您覺得鼬是無辜的嗎?”
“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我是不這麼認為的——他都要殺我和佐助了,難道我們的命不是命嗎!難道宇智波少族長還比不過他嗎?我就這麼好欺負嗎?要是這樣,幹脆讓他回來,我走好了!”
“是啊……我根本不是木葉登記在冊的忍者,怎麼比得過身在暗部的鼬呢?”
阿宵平靜地指出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