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蘊聞聲整個人都石化了,喻牧商走路總是不帶聲的,她不知道他聽了多少,她清咳了兩聲,“我就是睡不着嘛……”
她的語氣不自覺地撒起了嬌,喻牧商手上的盲杖剛觸地都有些打滑……
他穩了穩身子,邁着步子走了進來,坐到了陽光房裡的藤椅上,宋星蘊恰好就在他對面一米的距離,“睡不着就來霍霍狗?”
他做了一個招手的手勢,百歲立刻就奔到他的腿邊,親昵地蹭蹭他。
宋星蘊此時的小臉皺着,滿腦子都在想着該怎麼圓,過程中還時不時偷看那個悠閑的男人,見他一副在等着自己回答的樣子。
最後她張口就瞎編起來,“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我就讓它們倆結拜了,所以我才教長命喊百歲哥哥,你該不會生氣吧?還是,你不同意?”
喻牧商聽她胡說八道完竟是笑了一下,這一笑讓宋星蘊直接愣住了,“你……笑了?”
她見到他以來,還是第一回看他笑……
喻牧商也意外自己表情管理失敗了,他的面上有些不自在,可還端着,“宋助理還挺會講笑話的。”
這話一出,宋星蘊也知道他聽出自己在瞎說了,也就不解釋了,恨不得他全知道了好,藏着可真累。
但也不妨礙男人那一笑在她的腦海裡反複播放。
此時外頭的風正透過半開的窗戶吹了進來,那紗簾輕輕地飄起,陽光全灑在了喻牧商身上,說他像是在發光都不為過,宋星蘊少有的花癡,“你笑起來真好看。”
喻牧商聽到這話,那表情更不自在了,生怕她又輸出點什麼大膽發言,“你不要……”
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星蘊強行截斷,她解釋道:“我這可不是在調戲你,是發自真心稱贊的,你應該多笑一笑,笑一笑十年少,你這一笑呀,能讓周圍的人都年輕十歲呢!”
宋星蘊這麼多年為了舒心生存,開朗嘴甜已經成了她衆多優點中的一個了。
喻牧商卻是極少聽到這樣的話的,“你說的我更像一個老妖怪。”
宋星蘊見他油鹽不進,開始擺爛低頭撸狗,小聲地碎碎念着:“就算是妖怪也是個年輕帥氣的妖怪……”
陽光房裡兩人就這樣面對面,連摸狗的姿勢都很像,應祈回來路過的時候才朝裡頭瞥了一眼便及時刹住腳步,不敢去破壞裡頭此時歲月靜好的畫面。
但是他偷摸摸掏出手機拍下來了,兩人像畫報似的,他在心裡歎了口氣,老闆總有一天能看見的!
他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了,将空間留給了兩人。
宋星蘊以為這話題就到此為止了,卻不成想男人擡頭的瞬間又說了一句,“誇我該不會也是宋助理賄賂我的一環吧?”
她每次誇他,他都覺得不真實,如今是忍不住想反複驗證了。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回說她賄賂他了,宋星蘊也不裝了,直接承認下來了,“雖然我是真的想賄賂你,但如果我的真心話能賄賂到你那就最好不過了。”
說完她還不忘告訴他,“應祈已經将你的病情詳細告訴我了,包括醫囑。”
喻牧商滿心裡都在罵應祈真是個大喇叭,“聽說宋助理還想拿錢砸我?”
宋星蘊此刻的内心想法和他是一緻的:應祈真是個大喇叭。
“你是因為我受了傷嘛,我來支付醫藥費也是應該的,這應該也算不上拿錢砸你吧?再說了我那點錢哪砸得到你啊……”她越說越小聲,“你要嗎?”
喻牧商整個人慵懶地靠向藤椅,“如果我說要的話,宋助理大概得在我這裡簽賣身契了。”他給她報了個數算了筆賬,“這是京市最頂級的私人醫院,費用不低,我甚至還做了個全身檢查,從頭到尾從裡到外……”
宋星蘊都不敢聽下去了。
喻牧商從她倒吸一口氣的聲音中品出了對面人的忐忑,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原本想寬慰她的話到嘴邊不知怎麼就轉了彎,“先看宋助理的表現吧,醫藥費的事情先暫時放一放。”
宋助理的關注點卻偏了,“雖然但是,你笑什麼?”
喻牧商第二次被她發現已經淡定了許多,那笑容也不遮掩了,“這麼關注我?這多少容易讓人誤會?”
他發現逗她這件事情也挺有趣的。
宋星蘊支支吾吾起來,“誤會什麼?你可别被應祈給帶壞了。”
應祈天天在那瞎嗑呢,宋星蘊本身就不是個遲鈍的人,耳根子還軟,但凡他再多嗑一陣子,她本人都要被帶偏了,這可就大事不妙了。
宋星蘊趕緊将話題轉回了醫囑上,她突然起身靠近他,“老闆,和你商量一個事。”
喻牧商感受到了她的氣息,頓時有些緊張,語氣确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說。”
話音剛落他便聽到宋星蘊小心翼翼還帶着絲絲祈求道:“我很厲害的,所以……今天晚上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吧?好不好?”